每句都是言惊蛰贫瘠人生里偷来蜜糖,物是人非后被他封存在心底,不知道在多少次午夜,独自舔舐过成千上万遍。
可那些珍宝样话,全都比不过段从今天两段话,所带给他动容与惊愕。
“到底……”
言惊蛰眼睫毛不受控制从根部发颤,他半天才强迫自己挤出声音来,喉管却还是在张嘴瞬间剧烈缩紧,汹涌酸楚猛地倒灌进鼻腔。
“……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浪费你人生?”
“以前也受不东西染上别味道。”段从声音很低缓,垂眼看着手里苹果。
可能是夜晚独有静谧与柔和,软化两人之间僵持氛围,也可能是段从在洗手间那句“哄哄吧”余音尚存,言惊蛰愣愣望着段从在灯光下侧脸,突然有种他们都很老错觉,老到终于度过这疲惫声,能真正没有波澜坐在起,将那些曾以为无法释怀过往轻松提起,像聊他人故事样。
“韩野跟说你态度,说你现在没心思谈感情,全部心力都要付出给言树苗。”
段从吃下最后口苹果,擦擦手,转头看过来。
“他废话多,应该说不少难听,你别听。”
下意识觉得生病段从像个小孩,其次是刻兔耳朵切下来部分,他自己也能吃点。
但段从看到端进来兔子苹果,先是眉梢微微抬,嘴角跟着就也翘起来。
“什时候学?”他接过盘子随口问。
这问题出口,两个人同顿顿。
哄小孩把戏,还能是什时候学会。
段从并不诧异言惊蛰有这种想法。
但他想想,确实给不出答案。
“不知道。”他手臂搭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因为你是言惊蛰吧。”
“不是言瘸子儿子,也不是言树苗父亲。”
“想问你只有件事。”
“你打算到什时候抽出心思爱?言树苗高考后足够吗?不够话,等他上班呢?还是他成家立业后?”
段从和言惊蛰最腻歪段时期,是他们高考结束那个暑假,直到大二。
最有活力年纪,全新环境,隐秘恋爱,即便只是并肩走在校园路上,肩头或手背无意中擦过,都能在二人心中溅起圈圈点点涟漪。
那时候段从没少跟言惊蛰说情话,随口、有感而发、动人、夸张、甚至有些矫情,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着搓胳膊……
“先吃面吧,等会儿坨。”
言惊蛰换个话题,摸个凳子坐好,像白天样等段从吃完。
这碗面份量把控得很好,不多不少,让生病人刚好能填上肚子,并且不觉得腻。
那三只兔子苹果在吃面时间里慢慢氧化,言惊蛰看着它们点点变黄,再看着段从毫不介意叉起来吃下去。
“你以前不吃发黄苹果。”言惊蛰忍不住开口,“嫌看着就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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