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没吹干?”言惊蛰眼就瞅见他半干头发,忙把人往卫生间里推,“量体温吗?”
“没有。”段从透过镜子直勾勾地跟他对视,“你摸摸。”
言惊蛰往外掏吹风机手顿,神色复杂地抬起脸。
“快吹吧。”他把吹风机放在洗手台上,拧身往外走。
卫生间空间有限,两人之间只隔着旋身距离,言惊蛰肩膀都没动,直接反手抬胳膊,就将言惊蛰拽回来。
“除牛肉呢?”言惊蛰抿下嘴,“还有别什想吃吗?”
段从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平和下来。
“都行。”他清清嗓子,随手把手机捞过来,垂着眼划拉,“你做就行。”
言惊蛰不可能整个半天都呆在这,收拾完厨房他先去买好菜,然后赶着时间去接言树苗放学。
言树苗今天也有要求,从学校跑出来,他就仰着脸点餐:“爸爸,想吃小馄饨。”
咽回去,迟疑着说:“晚上……”
“怎,”段从直接打断他,“现在能给那小子做饭,不能给做?”
这句脱口而出话里是带着戾气,不那明显,但很锋利——就算段从这几次都能心平气和和言惊蛰说话,那天言惊蛰当着他面与宁望起走开画面,其实直卡顿在他脑海里。还包括之前没解决问题,与言惊蛰说搬就搬离开。
段从擅长自控,也知道自己所做切都没必要,结果生病,情绪阀门似乎也随之烧钝,前面所有看似平淡自持,瞬间破坏殆尽。
言惊蛰愣愣看他,段从意识到自己失控口吻,索性不吃,搁下筷子起身去找烟。
“你到底想让怎样?你是真傻还是真把当傻子?”
他把言惊蛰推到台子上,声音随着距离而压低,又灼烫起来呼吸扑在言惊蛰脸上,带着段从难抑痛苦与恼火。
“到底还要做到什地步?硬不吃,软也不吃,说
包馄饨费点儿功夫,不过想想段从也能吃,言惊蛰还是回家快速捯饬盆馅料。
面皮实在是没工夫整,他从超市买现成馄饨皮,路过促销区看见打折酸奶,他张望着“买酸奶送大容量饭盒”标纸迟疑几秒,过去拎提。
今天天钱没挣着,里外里还搭进去不少。
言惊蛰边煮馄饨边算账,段从那份没煮,他在饭盒里装好,交代言树苗自己在家乖乖,马不停蹄再赶去段从那儿。
进门时段从已经没在卧室呆着,他冲个澡,正在阳台准备打电话,听见言惊蛰回来,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去。
“生病就别抽吧。”言惊蛰轻声说句。
段从手上动作慢下来,侧过半张脸瞥他眼,自己坐进沙发里,将烟盒扔在桌上。
盯着言惊蛰收拾完面碗,他又问:“你要走?”
“你……”言惊蛰用膝盖抵着门缝,回头组织下措辞,“生病怎像个小孩样。”
“怎,”段从讥讽笑,“你现在不是喜欢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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