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忙吧。”段从说,“买点水果。”
“好。”言惊蛰握紧他两捆韭黄,直到段从转身走远,才抬头又看眼。
三天后周末,言惊蛰收到家政公司老板发来单子地址,和顾客“段先生”,愣足足五分钟。
“您换个人去做吧。”他给老板打电话,斟酌着开口,“今天有事,没法接单。”
“你是活接多正挣着钱是吧,还挑上。”老板今天忙得很,没工夫跟他扯皮,“人要求要男保洁,不然这好单子还能落你头上?”
言惊蛰在微微怔愣之后也控制自己反应,点点头:“嗯。”
“哦。”段从看着他,声音淡淡,“上次你见就跑,还以为搬个家就连话都说不成。”
“没有,”言惊蛰又想起那个趴在车窗上男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天被小宁拉走。”
段从对这个亲密称呼眯眯眼,但没说什。
“新房子在附近?”他又问。
孤独。
孤独在不同人身上以不同方式展现,对于宁望来说,或许就是将对于家人渴望转移到自己这个外人身上,用花钱方式买来顿家常菜烟火陪伴。
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宁望会不屑,还会很敏感炸毛。
言惊蛰就把自己能做做到最好,宁望想吃什,就给他做什。
怕什来什,第三次来给宁望做饭时,他家冰箱里空得只剩下两盒过期牛奶,宁望正在打游戏,让言惊蛰去生鲜超市买,花多少钱回来再转给他。
“……”言惊蛰想解释,还没开口就被老板打断。
“行行,赶紧吧。”她挂电话前还在轻声嘀咕,“真把自己当个饽饽。”
“不在。”言惊蛰诚实地摇头,“找个兼职,闲时候做做保洁,也帮人做做饭。”
段从沉默下来,过几秒钟才开口:“累吗。”
言惊蛰摇头。
那场搬家对两人关系所带来改变很微妙,与其说搬家,从某种角度来说,倒是更像场和平分手。
——没到达老死不相往来程度,偶遇能打个招呼,却也只停留在还能打招呼阶段,再说什都显得越界。
生鲜超市东西贵,之前住在段从家时,言惊蛰从不舍得进去,都绕路去菜场。
今天时间有点紧,他没工夫跑远,只能选这里。
正攥着两把韭黄左右比较时,身后突然传来道熟悉声音:“左手那把。”
言惊蛰愣,猛地转过身,段从不知道为什会出现在这,盯着言惊蛰抬抬侧眉毛:“买菜啊。”
他语气平稳,态度也和平,像个关系最普通不过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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