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他自己,在昨晚坦白后愈加发酵自卑里,格外清醒地意识到:除段从心底那份带着恨意执念,他真没有任何值得别人回头地方。
“不想治。”
言惊蛰心底突然很苍凉,低头涮着盘子,低声嗫嚅道。
“没什好治,反正也不影响什。”
段从误会他顾虑,无所谓地开口:“钱你不用管。”
真不能想。
言惊蛰把洗碗池水拧到最大,他昨晚到底怎想,怎就和段从摞到墙上去呢?
好在段从没有真要指责意思,见言惊蛰这样,他也没逼着人转回来必须看他,继续划拉着手机通知他:“韩野推荐,据说很厉害。现在人不在国内,等他回国安排个时间,你去找他问个诊。”
言惊蛰是真没打算把自己阳痿情况,当个正经事去治疗。
首先不说最现实花费问题,就算有这个钱,他也觉得那里对他人生没有太大影响。
家?”言惊蛰惊恐地回头,隐约听见自己心底无助又茫然碎裂声。
段从穿着身很好看居家服,暗色缎面弧光低调又贵气,上衣衬扣松松散散,漏出隐约锁骨与颈窝。他今天不着急出门,也没有打理头发,几缕微翘碎发半掩着明显也没睡够眼睛,让他整个人有股很奇异……性感。
还显得小好几岁,有点儿大学时期那个味道。
好看。
言惊蛰到这时候都很难不感叹。
“不是钱事。”言惊蛰听他这说更不得劲儿,十分纠结地转过头,思考着该如何解释。
解释没琢磨出来,他脑子分神,想到个奇妙问题:
现在言惊蛰只想把言树苗养大、尽量养好。上学很辛苦,言树苗只脚刚踏进义务教舞,往后还有很多很多年要成长,在真切生活那面,那方面快感所带来慰藉,完全是杯水车薪。
快点还是慢点,正常还是萎靡,都不是什要紧事。
更何况,他不需要再结婚,不需要再对“妻子”有那方面负责。
想到这里,言惊蛰心情复杂地望眼段从。
前段时间他厚着脸皮各种试探,好容易与段从拉近丁点儿距离,昨天乱七八糟折腾下来,现在也不知道段从心里怎想他。
世上既然有他这种从里到外都大写着“失败”人,那有段从这样看不出瑕疵人,就显得根本不奇怪。
段从只手揣着裤兜靠在吧台上,原本目光是落在手机上,听言惊蛰回头问,才撩起眼皮盯着他,挑挑眉梢:“愿意看?以为你眼睛也坏。”
这个“也”字代指什部位,两人心知肚明。
言惊蛰抿着嘴匆匆转头,有些尴尬。他确实从出房间洗漱,到刚才在餐桌上吃饭,都没敢跟段从对视。
昨晚那些画面不死不休地在他眼前回放,光是看段从用手拿食材他都后背紧绷绷地发麻,只要想起这手昨晚用怎样可怕力道,攥住什位置……言惊蛰眼皮滚烫,真不知道该怎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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