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上每次收到消息时,手机微微震动感觉,期待段从每句话每个表情符号,就像每次跑去门卫处看快递时心情。
这部手机也直接将两人联系,从每年几次见面与漫长写信,扩展到无时无刻。
段从不能找言惊蛰玩,必须跟老妈去走亲戚时,能给言惊蛰发消息;陪姥姥去集市买菜能给言惊蛰发消息;大家人吃年夜饭能给言惊蛰发消息;晚上睡觉前无聊时间,也能给言惊蛰发消息。
言惊蛰只要没在睡觉,几乎每次都能秒回。
频繁聊天让两人无比上瘾,尽管他们每天也没聊什有意义话题,但就是有说不完话。
言惊蛰不敢要手机,更不想看段从生气,赶紧追在后面哄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反正先说“错对不起”。
“那你到底要不要?”段从又回头盯他。
“这个……多少钱啊?”言惊蛰无措地捧着手机盒,像捧着全世界最昂贵宝贝。
段从看他服软,又点点笑起来:“最便宜。瞅你那出息劲儿。”
言惊蛰虽然不敢收,但又有哪个学生能不开心拥有自己手机?
笑着盯言惊蛰。
“有。”他十分潇洒把新手机往言惊蛰怀里丢,掏出自己在指间转圈,“这个就是专门给你,今年新年礼物。”
从小到大,言惊蛰其实直有记数,包括那团袜子球,段从每次给他好吃、小礼物,哪怕只是瓶饮料块糖,他也会大概换算成钱,记下来自己欠段从多少。
别人对自己好,从不是自己应得,有回报付出才有意义。
这个道理言惊蛰特别懂,只是他实在没有钱,也实在不舍得拒绝段从好,所以只能悄悄记着,等以后长大能挣钱,也给段从买很多礼物。
那
他在段从催促下惴惴不安地拆开手机盒,给手机装卡,攥住那部小小黑色机子,心脏“通通”跳。
“那以后是不是只要想你,就能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他眼睛亮晶晶问段从。
“嗯。”段从弹他脑瓜嘣儿,“你注册个□□,不发短信也能聊。但是只能给发,不许跟别人。”
“没有别人。”言惊蛰揉揉脑袋,小心地擦着手机屏幕,“只有你个好朋友。”
言惊蛰确实没有别联系人,他连言瘸子都不敢让知道,所以他手机里只有段从,每次有消息发过来,除运营商,也只有段从消息。
从小学到高中,段从已经给他太多太多,可现在甚至连手机都买给他,还是超出言惊蛰能想象到程度。
他个劲儿推拒,段从扔给他,他就跟烫手似赶紧塞回来,嘴里不停说着“不要不要,太贵”。
来回这几次,段从心里那点儿成就感都磨没,反而有种第次被言惊蛰拒绝好意不满。
“爱要不要,不要扔。”
他是很有脾气人,五官逐渐长开帅脸拉,漂亮下颌线已经能带出几分唬人意思,嘴角抿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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