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舒令嘉方才就想好
办法，段瑟跟阎禹交易，想要改变命数，重获新生，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就等于毁约，自己则要付出魂飞魄散代价，这柄剑也会同剑魂
起消失。
舒令嘉目前困在这里，无法阻止，只能在段瑟彻底消失之前自己将剑折断。
这样，剑和剑魂都会暂时将最后线生机保留住，还可以拖延时间，出去再想办法，
亲手将自己剑折断，想起段瑟方才说过话，舒令嘉心中滋味难述。
他静静地盯着地上两截断剑，剑刃上光芒在漆黑中闪动，锐利让人喘不过起来。
段瑟神情默默。
所以他无论做出什
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世人，但无论是被挑拨还是因为自身偏激，他只要生出对舒令嘉半点不满加害之意，就完全无法原谅自己。
段瑟想解释，但这样话又怎说出口，说得清？
更何况，他剑魂将散，本来也没有必要。
段瑟苦笑道：“什是善？什是恶？这种东西有用处吗？当全天下大部分人都觉得你就是恶，那你凭什说自己是个好人？人生在世，谁又能不活在别人口中？”
内心黑暗，而这种感觉所带来，则是希望与热爱。
那些嘈杂声音逐渐淡去，段瑟声音又清楚起来：“总而言之，你当初信任
，不但没有让碧落宫人把销毁，还让成为你随身携带佩剑，但却担不起这份信任，想离开又不够果断，如今这样下场，也是报应……你，你自己小心吧，魔魇确实非常可怕。”
舒令嘉换个姿势，盘膝而坐，手托着脸，歪头打量他片刻，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向忏悔吗？忏悔自己心中恶？”
段瑟还没有说话，他又问：“所以你错？段浩延不该杀，自己身体被人抢走，也不该夺回去？”
段瑟立刻道：“没错！”
洛宵脸色苍白地靠在他身边，闭目沉睡，
舒令嘉还想说什，却见段瑟身形忽然如同风中烛苗般晃动起来，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
他盯着舒令嘉，张张嘴，极小声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只听“铮”声响。
段瑟声音戛然而止，身形没有散开，而是转眼消失。
舒令嘉抿抿唇，将手指松开，截断剑“呛啷”声落在地上。
舒令嘉道：“那你说这多做什？”
段瑟愣愣，说道：“还要杀你啊。”
舒令嘉道：“你不是没杀。”
段瑟顿，用种怀疑他有毛病眼神看着舒令嘉：“你真不在意？你不是眼睛里最容不得沙子吗？”
舒令嘉凝视他会，忽然摇头笑起来，感慨道：“段瑟啊段瑟，你当真想清楚吗？是你自己先认定自己‘恶’，所以就把自己所以行为先归结到邪恶当中去。就像开始遇见你时候，你明明没有害过其他人性命，但人人都说你会害人取命，你就觉得自己真是把令人唾弃恐惧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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