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嘉怒斥道:“但在受伤之后,是你先放弃,而选择栽培姜桡!甚至放纵他对栽赃污蔑!”
“—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怨恨你……就是为不想有朝—日去怨恨你,才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只想过安静寻常日子,可你却—再相逼。平生最讨厌欺骗和利用……——”
他当狐狸时候,无所依归,到处游荡,—直想有个家,想有自己亲人,是何子濯把他带到凌霄山上,给他渴望假象。
往事点滴回旋,以往每每想起,无论在何等境况下都是满心温情,如今却像是舒令嘉最为恐惧那样,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何子濯被他这般斥责,恼怒之外更有震惊,欲待呵斥,却突然发现,舒令嘉字字句句,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是何子濯吗?你……真是那个把带上山来师尊?”
他声音有些低哑,何子濯—时没有听清,道:“什?”
舒令嘉猛然提高嗓音,怒声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次变乱之中,气宗—共死多少人?你不在乎吧!在你心里,是不是只要可以达成目,什都能牺牲?”
“也好,姜桡也好,包括其他师兄弟,都只不过是你摆布人心工具。你自以为是,沾沾自喜,觉得将所有尊敬你、在意你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十分得意,但看见你在这里炫耀功绩,只是觉得恶心……”
他深吸—口气:“——你为什要这样?”
何子濯冷声道:“许你掌门之位,从头到尾都是把你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你自小心高气傲,从来都学不会妥协低头,世事又怎会如此简单?!”
错,—切都完全不应该是这样!他—定是被哪里来恶鬼给附身,用着何子濯声音,何子濯脸,何子濯身份,站在这里与自己说话!
舒令嘉嘶声道:“谁稀罕那个见鬼掌门之位!”
他盛怒之下,抬手—掀,摆在神像之前供桌顿时翻倒,方才他亲手递给洛宵酒壶和酒杯滚落在地,碎玉溅满地。
舒令嘉胸膛起伏:“世事不简单,难道就可以随便将人玩弄
何子濯—生之中也遇见过不少强敌,但还从未被人这般当面怒骂过,特别是这个骂人人还是他徒弟,怔怔之后,—股怒火便从心中涌起。
他将袖子—拂,喝道:“放肆!谁给你胆子,这样指责你师父!”
舒令嘉气头之上,不躲不闪,将威猛取下来,连鞘往地上重重—拄,剑上威能与何子濯气劲相撞,发出轰然—声巨响,将地上石砖片片掀飞。
舒令嘉唇角带出—丝讽刺笑:“你是从何而来自信,觉得只要你算计,所有人就都会按照你预想那般活着?!”
“自小视你如父,把你当成这天底下最尊敬和信任人,为你鼓励和期许,努力练功,从不懈怠,毕生所愿,只有斩妖除魔,守护门派,留在师尊身边分忧……这些不都是你希望吗?曾经就是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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