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绮语气直是有点嫌弃,可是他听出追念和欢喜。
当讲到迦玄回过头来问问题时候,明绮半侧着脸,月光落在她眼睛里。
这神情舒令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想,原来是跟景非桐方才讲话样子有点像。
他回想自己梦境中所见到迦玄,没想到他身上还有这样面。
明绮说到这里就没再讲下去,舒令嘉也没问,想想后来明绮沉睡,迦玄闭关,他们孩子不知所踪
在这同时,迦玄也已经转过身来,道:“其实还有个问题。”
两人语声混杂在起,都怔怔。
明绮道:“你还要说什?”
迦玄道:“情劫就非得……单相思吗,如果不是怎办?如果两个人相爱场,最后起死,也是情劫吧?”
这回明绮没再骂他,而是问迦玄:“那你怕死吗?”
绮脸上惯常笑意终于僵,但随即这点微不可查失态就被她掩饰下去,嗤笑道:“你说倒轻松,这可是青丘地界,打坏什心疼可都是。你既然已经恢复,谁还能拦得住你不成?这些年,也差不多,要滚快滚!”
迦玄道:“方才护住青丘可是,能不能有天不骂人?”
明绮道:“当你这些年吃喝报酬,狗还知道报恩呢。”
迦玄深深地看她眼,转身便走,走出去几步之后,又回头道:“你这性子可真够呛,但凡有什事不合你意,想打就打,说骂就骂,骂也就罢,去外面难道不会与人结怨?明着来你不怕,小心哪天碰上个小人怀恨在心,背地里坑你。多长个心眼吧。”
明绮道:“你想多。混这多年,难道还能在那种阴沟里翻船?看不起谁呢。”
迦玄说道:“怕。但要是觉得值,死也没什不成。”
他看着明绮,又说:“不过会尽量让你不死。”
他们两人之间这段感情,直很荒谬,个是天下第放浪形骸狐狸精,个是被世人闻之色变大魔王,两个人各自有数不尽过去,也有难以预料,片诡谲凶险未来。
原本怎样都该远离,可是就在此刻,两个聪明人,却决定要在块,能多过天,就多过天,最后死,也心甘情愿。
舒令嘉不知不觉听入神,那过去时光在明绮口中讲述出来,也把陈年泛黄喜怒哀乐上演。
迦玄点点头,又要走,这回刚提起步,却又道:“那可不定,你眼光太差,这些年看见你那些老情人来来去去,个比个丑。油头粉面,瞧着就心术不正样子,以后记得多挑拣挑拣。”
明绮后悔,她现在是真有点想和迦玄打架。
迦玄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向着青丘外面走,其实他完全可以瞬移百里,明绮冷眼看着,就等着这人什时候回头。
结果这回,迦玄竟然当真越走越远。
明绮瞧着他背影,也不知道自己怎想,脱口道:“哎,给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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