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桐不禁想象着,很多年之前,也是这样只小小狐狸,世界里只有花花草草,日月水风和他师尊,每天最重要事情,大概就是快快乐乐等着师尊回来。
那段日子舒令嘉应该是过很好,否则不会对何子濯感情这样深厚。
但是世界上最可怕背叛,或许就是是口口声声说着疼爱,但又次次让他失望。
曾经看到朵花开都会欣喜地分享,不知不觉,却连被人夺走天赋这样大事,都不愿意说出口。
他原本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永远纯粹而明亮地生活过每天。明明什事情都没做错,明明对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凭什要伤害他?
他想起曾经还在凌霄山上时候,师尊那掌门静室外面也有这串紫藤。
有天,他坐在门口等着师尊回来,等累,就这样趴下来,把整个身体都瘫在石阶上,让全身绒毛都被阳光晒着,很舒服。
阵狂风忽然起,吹满藤紫色花朵片片离开藤蔓,漫天飞舞。
师尊回来,看见他仰着脑袋去看天上花,便拍拍手,所有飞舞花瓣立刻像是烟花那样炸开,变成无数紫色萤光,雨般星星点点地落下来。
他便兴高采烈地从石阶上往下跳,就跳到何子濯怀里。
倒也干脆,连忙点点头就要行礼,但膝盖却被股无形力道托住,没教他跪下去。
舒令嘉道:“算吧。”
他冲着众人点个头,轻描淡写道:“事情都过去,说清楚就好,此外其他门中事宜与无关,先走步。”
舒令嘉还没进南泽山山顶秘洞,不能立刻离开,说是先走步,也走不多远。
他自己在南泽山山脚下转悠新圈,找个没人地方变成小狐狸。
想到这里,景非桐就会觉得十分心疼。
他不知道舒令嘉此时愿不愿意被
师尊襟口有着草木般清香,到现在他还记得。
世上有句话,叫“物是人非”,但其实还有句话,叫“等闲故人心易变”。
舒令嘉先前受伤还没有好,变成狐狸之后,状态要更加放松些,就觉得不想动弹。哪怕是石板地面还嫌有些硌得慌,他还是半闭上眼睛,懒洋洋眯着。
景非桐在山里转好几圈,终于在走到山门前时候,才远远望见小狐狸背影。
他独自趴在石板上,只有小小团,头埋在爪子中间,看上去乖乖,又像是很委屈。
之前和姜桡打斗时候被他剑气震几下,舒令嘉低头蹭蹭有点发疼右爪,跑到最下面那层石阶上,趴下来。
这个地方没什人经过,只有风将新侧花叶吹哗啦啦响,午后阳光十分灿烂,照在曲折蜿蜒山路上,晒得他浑身懒洋洋。
时间,四下仿佛静到极处。
舒令嘉有点热,就把尾巴摊开,小脑袋贴在地面青石板上,看着不远处从紫藤花不断随风摇晃。
片片花瓣从藤蔓上脱离,融到眼前飞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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