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嘉来太快,景非桐也是刚回房不久,他正倚在床头翻着本剑经,旁边窗户便砰下打开,差点拍在他脸上。
景非桐却连眼睛都没眨下,淡定地将书举起来,在脸前挡,另只手熟练地伸出去接,小狐狸就从窗台上跳到他手心里,晃晃尾巴。
景非桐没想到刚见过面,舒令嘉便这快就过来,又有些惊喜,笑着说:“哟,你怎又来啦?”
舒令嘉站在景非桐手心里,仰头看着他。
今夜那种微妙情愫,总让他觉得景非桐身上有种
景非桐笑而不语。
舒令嘉看着他放下酒杯离去背影,身姿修长而挺拔,广袖长衫在风里微晃,暗夜铺展开巨大黑幕,景非桐便逐渐走入漫天细雪飞花中,这幕恍然如梦。
舒令嘉脑海中时影像纷呈,他想起那夜在段府之中,站在星光下摇扇翩翩公子;水面上带着斗笠在船上悠然横笛身影;心魔过后那双死寂而又悲凉眼睛;前几天夜晚,向着自己匆匆跑过来,遮住风雪青年……
他眼中柔情,唇畔微笑。
好像是景非桐,又好像很陌生,各种影像交杂重叠,又似乎隐隐有些从未见过陌生场面,却叫人看不分明。
景非桐将眼睫微垂,遮住自己目光,又拿起酒壶来,给自己斟杯酒,缓缓饮着。
冰凉酒水顺着喉管流下,浸入肺腑,浇熄满腔烦躁。
景非桐定定神,说道:“这说吧,你们气宗重视是技术,对于剑气操控、招式把握已至巅毫,但心宗讲究由心由情。杂念丛生剑应该更极端点,如果有天,你可以做到直面自己情绪,整套剑法就圆融。”
舒令嘉道:“自己在想什,有时候恐怕自己也未必懂得,如果真能够直面所有,那还能控制得住吗?”
景非桐笑:“难说,起码做不到,所以说真很极端,当初也受到许多人诟病。”
舒令嘉晃晃已经空酒杯,低声道:“这是喝醉吗?”
他将杯子掷开,撑着额头静坐片刻,而后,变成白色小狐狸,出现在原地石凳上。
小狐狸晕头晃脑地转两个圈,才从石凳上跳下来,将脸在旁边花梢上蹭蹭,花上凝霜露水冰冰凉凉,让他酒意很快就下去。
舒令嘉抖抖身上湿毛,跑去找景非桐。
毕竟休息再多也没有蹭蹭大反派来管用。
舒令嘉歪头看看他,说道:“这诚实,要怀疑你是不是喝多。”
他说完之后,顺手把杯子往景非桐面前推,说道:“来,倒酒!”
景非桐言听计从,拿起酒壶来给他倒个杯底,剩下则都回手倒在自己杯子里。
他支起手来,压腕同舒令嘉碰碰杯,姿势优雅天成:“明天比过剑庆功时,再跟你好好喝。今天时候不早,干这些,去休息吧。”
舒令嘉笑,道:“行,那酝酿下,带着对姜桡恨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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