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纪飞雨当然记得，也知道清寻真人最后因保护俞歌而死。这些年里，他去过三清山许多次，带过酒也带过花，无声怀念过那座山上曾经生活过
所有人。
在南渊学宫
“你佩剑，对不住。”陈誓诚恳道歉，他记得佩剑对修仙者来说，是很重要东西，可黎雅剑，白日里却因为碰到
他手，彻底断开。
“再托人打
把就是。”黎雅并不在意，“学艺不精，佩剑对
来说，没有那
重要。”
陈誓低头看见脚下，月光停留在屋顶上，像撒层薄薄霜。
他原本以为，俞音是此世中人，他不过是机缘巧合，陪着俞音回此世间再走遭，可时间久，他却先开始怀疑，自己来处和归处。
庄生晓梦迷蝴蝶，来处为何，归处又为何。
隔着张桌子，纪飞雨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忽然觉得大半夜自己竟然有点撑。
田庄间屋子屋顶上，陈誓倚着屋脊，看着天上月光。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什？屋瓦都要被你压塌。”个轻巧身影落在屋顶上，黎雅在陈誓身边坐下，“师弟，你在困扰什？是担心天下局势，还是担心你自己？”
“不知道。”陈誓借着月光看看自己双手，白日里那种浑身滚烫感觉已经消失，可那个场景却在陈誓脑海中挥之不去。
“别想。”黎雅叹道，“你要真觉得自己不对劲，等这阵子混乱过去，带你去寻鹿山长老，帮你看看。”
*
田庄另处屋子内，纪飞雨隔着桌上排排坐两只鸽子，瞪着对面俞音和北逍。
“你俩……”纪飞雨很想问这两人到底是什关系，但想想再怎说这都是俞音自己事情，他这个外人，也管不着俞音事。
于是纪飞雨强迫自己不去看对面两人，和桌上鸽子大眼瞪小眼。
“你还记得，们师父吗？就是清寻真人，你见过他不少次。”俞音问纪飞雨，牵扯到当年事情几个人里，除北逍和苏以彤，他还能信任只有纪飞雨。
“多谢你好意。”陈誓挠挠头。
黎雅又劝道：“先生说过，凡人只需忧愁生老病死，求仙问道者却要忧愁求仙之路和天下苍生，先生说，求仙问道者，生死都不再被自己掌控，这条路走到最后，多少人连自己道都不知道是什，还不如凡人生喜乐无忧平安顺遂。你看，你是凡人，比修仙之人，还要少上星半点烦扰。”
“大家都是普通人，你不用忧心太多。”黎雅继续道，“不论是俞音还是纪飞雨，甚至是北逍还有渡雪山庄杨霁明，还有从来没见过那个佛修宗文临，这些都是修仙者中凤毛麟角，天塌下来，自然有他们顶着，们这些普通人，或是凡人，总该少些烦恼才是。”
陈誓笑笑，没再言语，倒是忍不住伸手，拍拍黎雅头。
黎雅是个很好姑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个对他表示友好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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