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体竟是颤,但随即就把他撑稳,道:“
有姑娘也站起身,轻盈地转着圈,跳起舞,长袖翩飞,裙裾飘扬,曼妙生姿。
甚至连小孩子都跌跌撞撞跑到慕韶光身边,抓着他衣角,学大人模样,给他作揖。
慕韶光失笑,摸摸她头,将自己腰间只辟邪香囊送给她。
“唐公子。”
有人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来,将只汤碗捧给他,低声道:“爹让过来,端碗醒酒汤给您。”
周围喧哗与热闹显得那样遥远,又那样近,天地悠悠,人间如此,令人几乎想要潸然落泪。
“……妓今朝如花月,古人白骨生苍苔;后当视今如视古,对酒惜醉何为哉?”
慕韶光回过头来,酒杯与叶天歌手中碗轻轻碰:“但留千载狂名在,自有它年百花开。”②
心上遽痛,又似释怀。
难以形容那种震撼、动容,与没有缘由,仅仅是觉得美好感动。
重逢已是喜事,再赶上生辰,那是喜上加喜,当浮大白!”
大家都端起碗来,有人笑着嚷道:“原本们这里生辰敬酒,还唱祝酒歌呢!”
慕韶光笑道:“也无不可。”
听他要唱歌,众人眼睛都变得亮晶晶,刚才笑闹和喧哗声几乎是瞬间就没有,大家仿佛要参加什极为重要典礼似,近乎虔诚等着慕韶光开口。
慕韶光喝口酒,开口却不是祝寿之曲,而是唱道:——
周围太过热闹,这人说话时候就凑在他耳畔,气息沁凉,在这席上,像是缕拂过沸水表面清风。
慕韶光样样事情做得好,唯有这酒量确实不怎拿得出手,两三杯下肚,人表面上瞧着仿佛是没什问题,实际上早就晕找不着北。
也就是他有灵力撑着,喝再醉,总也还不至于躺在街头,不省人事。
这碗醒酒汤来很及时,也不知道是谁这善解人意。
慕韶光转头看眼,觉得有些犯晕,扶下对方手臂。
再无回答余裕,叶天歌感到股汹涌泪意涌上眼眶,连忙闭目,及时强忍回去,唯有浓密睫毛之下,隐约泄露出点晶莹亮色。
慕韶光回手,将杯中酒饮而尽,心想,连这种时候想要流泪,都要忍回去吗?
他仰头看向天边月色,微微笑。
好在今天风光甚美,不虚此行。
他曲罢,好半晌,人们才纷纷回过神来,轰然叫好。
“欲筑化人中天之台,下视四海皆飞埃;又欲造方土入海之舟,破浪万里求蓬莱!”
取日挂向扶桑枝,留春挽回北斗魁。横笛三尺作龙吟,腰鼓白面声转雷。
饮如长鲸海可竭,玉山不倒高崔嵬。半酣脱幘发尚绿,壮心未肯成低摧……
慕韶光音色从来是清冷中带着几分温柔,他这个人也如潭平波不兴桃花水,迷滟而朦胧,叶天歌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轻狂放达样子。
仿佛在他歌声中,高山大河都纷纷轻上三两,万物皆可轻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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