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纬崇再次愣住，然后猛地扭头朝徐洁看去。
徐洁忙做出发疯
样子，颤抖着说着胡话。
时纬崇皱眉，表情慢慢冷硬——刚刚徐洁眼神，确实不像是疯
样子……
“
知道，你想留在这里，有
部分原因是为照顾徐洁，她那
可怜，又疯又惨……”时进收回视线，口袋里手紧紧握拳，“可是大哥，她正在葬送你下半生，不，她或许是在试图重新拉拢你，让你来对付……太累，不想再这累，刚刚已经报仇，所以不恨你，原谅你，大哥，你自由。”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噗。
心像漏个洞，里面藏着、膨胀着恶意倾泻而出，像是要把灵魂都抽空。
“不——！”小死尖叫。
时纬崇满头是汗地冲进病房，眼睁睁看着时进收回枪，然后徐洁身体朝后仰去。他脑子懵，差点软倒在地上，说道：“小进，你做什……”
“她死……”时进转身看向他，把枪丢到边，“……在心里。大哥，报仇。”
扯得微微扭曲，眼睛浑浊无神，头发毛躁花白，已经彻底是个老太太模样。
“时进。”徐洁咬牙出声，眼神变得狰狞仇恨，“是你。”
“是，来要你命。”时进手指摸上扳机，眼神也变得仇恨，“所有人都是可以被原谅，哥哥们也好，他们母亲也好，大家各有各苦衷，各有各迫不得已，有甚至也完全就是受害者……她们只是不配做母亲，而你，你是最大恶！”
徐洁后仰着脖子，点不怕他威胁，骂道：“你这个该死野种。你不敢动手，纬崇不会允许。”
“野种？你说对，不止，时家孩子，都是野种。”时进摸着扳机手指慢慢下压，眼里几乎要恨出血来，“们宁愿没有父母，做天生地养野种，也不愿意有个时行瑞那样父亲，和个像你这样母亲。”
哐当。
徐洁带翻椅子倒在地上，捂住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明显被吓得不轻。
时纬崇愣，然后连忙越过时进朝着徐洁冲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看向时进，说道：“小进，你……你还是恨吗？”
“不恨你。”时进把手揣进口袋，侧身看他，扫眼紧紧抓着他，仇恨看过来徐洁，扯扯嘴角，说道，“大哥，徐洁根本没疯，她在骗你，她刚刚还在喊野种。”
徐洁表情变，忙低下头。
外面走廊上传来奔跑声，徐洁笑，说道：“你错，儿子需要，他来保护。”
“是吗。”时进也笑，用力按下扳机，“可惜，大哥以后不会再是你儿子，他只是哥哥。”
见他真要动手，徐洁终于慌，忙抬手去推他胳膊，说道：“不，你不能——”
砰。
那些被黑暗折磨岁月，那多个痛苦等死日子，心里天天积累起来恨和不甘，仿佛全都随着这枪被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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