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抬手按住
眼睛。
……
天亮之前
天空是最暗，时进
咔哒。
门开启又合上。
容洲中愣愣看着门，然后眼睛
点点瞪大，良久，突然埋头蹲在地上，想骂点什
，眼睛眨，却点都不帅流出几滴鳄鱼眼泪。
“混小子……”他用力揉把脸，又气又笑，“你可比
记仇多，什不会道歉，今天白被你打骂吗，很痛好不好……”
他瘫在地上，抬头看向电影屏幕，见电影里哥哥正在无所顾忌地朝着已经知道真相弟弟宣泄恶意，心头颤，嫌弃地啧声，挪到小桌边拿起遥控器，迅速把电影快进到结尾处。
筛子难过，皱眉说道：“你还想骂什？如果你想打架话，这次不会再忍着不还手。”
时进突然抬手拍拍他心脏位置，朝着他恶劣笑，说道：“被这样骂，这里很难受吧。”
容洲中表情紧绷，只有这点，他不愿意承认。
“你活该。”时进轻声补充，恶意满满。
“你——”容洲中真被气到，抬手想去抓他手腕。
悬崖边上，弟弟抱上哥哥，想和他起坠落悬崖。哥哥丢掉武器，反手抱住弟弟，满足地闭上眼睛。两人起后仰倒下，坠落深渊。
他认真看着，突然侧头低嗤声无聊，关掉屏幕，看向桌上那个缺两块蛋糕，伸手拿起切蛋糕塑料刀，大大地挖块，塞到自己嘴里。
到这刻，他终于明白时进究竟想要改变什。那个比所有人都要更柔软更善良，却又比所有人都更坚强孩子，努力到现在，折磨得自己都快疯，想改变，也不过是未来可能出现、所有人都怀抱着仇恨互相伤害，然后同归于尽结局。
仇恨和救赎，时家六个孩子，看似强大五个哥哥全部选最简单仇恨，只有那个被伤得最深孩子，选最最艰难救赎。
“太傻。”他像是被蛋糕噎到，声音慢慢沙哑哽咽，“果然是个蠢货。”
时进却又躲开他手，后退步说道：“你之前说对不起，不接受，有些伤害不是道歉就可以抹掉。”
容洲中僵，怒气瞬间消散，看着他逐渐恢复理智认真眼神，渐渐意识到什，扯扯嘴角说道：“这样吗……”所以是不准备再接受他这个可恶哥哥吗？
“但们扯平。”时进说着，看着容洲中此时狼狈样子，记忆中他高高在上吐露恶言模样渐渐消散，继续说道，“你骂，也骂你，你伤害，也伤害你，咱们谁都不欠谁。很累，你们不值得让这累。”
容洲中沉沉下坠心陡然停下，抬眼看着他，心中冒出点微弱希望，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这说……你意思是……”
“还有，不会道歉，你永远别想从这听到句对不起。”时进走到门边，手摸上门把手，声音突然低下来，说道，“晚安，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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