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路见星不在乎父母在客
这时候,盛夜行脑海涌出怪异想法——跳下来吧。
跳下来。
结束这切。
阵通话沉默后,盛夜行在黑暗之中望他,低声说:“尼斯湖水怪。”
“……”
接通电话,路见星比盛夜行抢先说“新年快乐”,之后两个人通话陷入短暂沉默。
全世界静得仿佛只剩呼吸声。
路见星什也没说。
“看见烟火吗?”盛夜行仰头,“明年放给你看。”
“不喜欢这个。”路见星觉得吵。
除夕夜那天,路见星父母在知道盛夜行家庭情况后,盛情邀请他去家里过年。
盛夜行权衡再三后选择拒绝。
父母是比他们多活倍时间人,对幼崽保护嗅觉及其敏感。
胆子再大再野,轻重也能把持住,盛夜行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那晚,电视里说“辞旧迎新”,倒计时从十数到。
“收,”盛夜行摩挲过烟嘴,“都湿,还抽?”
“湿啊……”李定西失望至极,“是汗水吧。”
盛夜行讶异,“汗水?”
“晚上会做噩梦。”李定西简单带过。
医院是晚上八点就熄灯入睡,习惯猫头鹰作息他还没适应,常常睁眼就到十点。黑夜带给李定西很多幻想,例如蝙蝠、例如鬼神、例如翻窗进入精神病院偷东西强盗。
“只看得到你半边影子,”盛夜行感谢烟花,烟花亮度让他在短暂间能看清路见星被照亮脸,“你还记得?上学期唐寒老师放纪录片,有只水怪影像……它也像你这样,很小心地在水面探出头。”
甚至有点可爱。
“哦。”
意外地,路见星仿佛理解到意思,在窗边歪着头笑。
他学怪物,小小地“嗷”声。
盛夜行下意识道:“那你喜欢什?”
喜欢你。
“啊。”单音节,他路冰皮儿又以发出声音作为回答。
打电话对他来说,可以算最困难事之。
路见星趴在窗边往下看得吃力,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随时有种要掉下去可能。
市里二三环有市民放烟火,簇紧接簇,城市夜幕点缀星光。烟火绚烂,不断将天际印染各色,路见星眼底光也随之变幻。
但路见星没看烟火,注意力全在楼下。
他趴在校外出租屋阳台上,往下望。
“”结束,路见星听到弟弟奶声奶气欢呼声,听到父母在招呼自己进屋,听到无数朵烟花绽放……听到自己手机响。
盛夜行正拿着手机,站在楼下,也抬头朝楼上看。
每晚做噩梦,他会把被褥当作束缚绳索,边挣扎边被困于此,惊醒后,他胸膛起伏着,把满脖颈汗擦到床单,再躲进被窝里流眼泪。
神爱世人。他想。
那天从医院出来,盛夜行网购支电子烟,托人送到李定西手里。
二月,展飞复试过,简单地在微信群内通知过,并祝大家新年快乐。
市二已经放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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