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看得出来是学生,大叔鄙夷地盯他,“你这高,在那儿走来走去,不嫌吵呢?!”
盛夜行没话说。
由于怕人和太吵,路见星要喝水要吃东西全是盛夜行去弄,由于进出频繁,来二去或许是打扰到
有几位乘客出言劝阻过,但好像没什用。
在别人耳朵里是倍音量,到路见星这儿就变成十倍,他调好几次耳塞都阻隔不噪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拧开可乐喝口。
喝水,他听自己吞咽声,能转移点儿注意力。
咕噜咕噜——
“咳。”盛夜行咳声。
路见星应下来,“嗯。”
回答完,路见星攥着外套靠过去点,长舒口气,再伸出食指揉揉眉心,像要把紧皱眉心给揉松散些。
“不好。”他喃喃道,“不好。”
焦虑不好,烦躁也不好。
下午四点时,唐寒来过次电话,询问中停站点,再确认次多久出站,说那边会有人来接。
在盛夜行印象里,铁路、长途公路往往是充满奇遇交通工具。
人足够多,故事也足够多。
他们这趟班次开得晚,路途耗费近十个小时,抵达首都已接近夜里九点。
周围人气密集,路见星就自动进入种把自己关起来低气压状态。起先他还乖乖靠在盛夜行肩膀上睡觉,过没会儿,他被狭小座位挤得不太舒服,想叫又知道不能发出噪音,只能捂住嘴蜷缩在位置上低低地抽动。
说不上是疼还是压迫感过重,就感觉自己直不起腰。
随后,盛夜行穿着外套站起来,靠在过道边,冷冷地朝音源方向看眼。
那大叔本来也就是跷着腿占道,自然注意到盛夜行,也抬头将目光迎上来。
“您能用耳机吗?这儿车厢里人都要休息,”盛夜行捏紧座椅靠背,“太吵。”
“大家都没说话,就你提意见?寻思也没见你休息啊?”那大叔说。
盛夜行呼吸快几拍,“弟弟在休息。”
盛夜行放心点。
和路见星独处让他开心,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完全照顾好对方。如果真出点什事,他知道他把切搭上都不要紧。
因为好像自从冬天之后,每次他看路见星眼睛时,里面能倒映出自己。
也只有自己。
车厢里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没睡也都在自己做自己事情。后几排不知道怎回事,总有个中年男人在用外放刷小视频,特别吵闹。
等到下午两点,路见星直接把外套顶在头上,闷得喘不过气也不放开。
头朝着靠窗方向,他并不去黏盛夜行。
盛夜行递过耳机给他,问要不要听些轻柔舒缓歌?路见星打掉耳机,不耐烦地皱起眉,觉得太吵。
在打掉耳机之后,他现在像是能照顾到别人情绪,又从座位边悄悄地勾只小拇指过去,在盛夜行掌心里点点,再蹭蹭。
“靠过来点?”盛夜行给他调试海绵耳塞,“抱着你睡,就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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