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行先问:“困吗?”
路见星说:“不困。”
没过会儿,盛夜行又问:“现在困不困?困就告诉。”
路见星没再答,扭头望着他,眼神亮晶晶,像藏汪清泉。
不困。
双方沉默阵,盛夜行突然出声:“太懂事儿不好。”
路见星“嗯”声。
“嘶,”盛夜行没忍住出声,把垫到对方肩膀下胳膊抬起来,手正麻得厉害,“手都睡麻……你起来点儿,甩下手。”
“……”路见星没说话,把他胳膊抱到自己胸前,伸手摁住盛夜行手腕和手肘内侧,开始颇有指法地按起来。
“会按摩?”盛夜行问。
后来盛夜行又录个教自防卫视频,路见星简直天赋异禀,没看几遍就学会些简单动作,招式还像模像样。
盛夜行说你别把这些招儿使在身上,路见星并没回答,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床帘内没什光,睁眼也片漆黑。
“说真,有时候会想,”盛夜行伸出手掌拍拍自己腰腹,“你什都会,胆子还大……怎照顾你?”
路见星想会儿,把盛夜行手搂到自己腰间把自己抱稳,认真地说:“这样。”
……”他犹豫几秒,回答:“不怕。”
盛夜行朗笑声,刻意逗他:“你真不怕?知不知道什鬼啊、什蝙蝠之类?”
“鬼。”路见星说,“弟弟是,爱哭鬼。”
行,还会嫌弃弟弟。
“这说你弟,你弟今晚得做噩梦,”盛夜行想想,补充道:“那家盛开是胆小鬼。”
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有点犯困,但谁也不想睡,就只是想靠在起,谁都舍不得先闭眼。
“有点饿。你饿吗?今晚
路见星点头。
按没几分钟,盛夜行还真觉得自己胳膊没那酸痛。
“技能点儿挺满啊?”盛夜行夸赞道。
路见星没说因为他小时候康复中心老师常给他捏,时间长自己也就学会。久病成医,有时候这句话并不假。
两个人不知道怎,过凌晨两三点还特别有精神,不停地都在重复同样对话。明天是周日,他们早上也不跑操,可以觉睡到日上三竿,全身在被褥里包裹得暖烘烘。
“嗯?”
“就这样,”他讲话速度很慢,“这样。”
抱着,就好。
照顾都是互相,没有谁有义务要顺着谁。
他深知自己前进阻碍,更不想自己趴在盛夜行身上让对方背着自己渡过这条水流湍急河。
路见星恍惚下,回过神来:“不是。”
确不是,路见星胆子挺大。
在他对于外界处于未知状态时,他总是先挑起“事儿”那个人。
有时看路见星自己能做很多事、能单挑solo、能磕磕绊绊地表达、能自己拴鞋带儿,盛夜行感觉自己特没用——说来还挺矛盾,毕竟这半年来很多事儿还是盛夜行自己教他。
唐寒说,进步都是水滴,汇聚在起就会变成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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