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昏沉,席卷他所有。
觉睡到半,盛夜行醒。
他起先是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敲击键盘声音,再听见低低念叨人声。
听会儿,盛夜行才模糊察觉是唐寒布置那篇文章,又感觉身边位置是空,于是他几乎惊醒,再坐起身来往床下看。
路见星正坐在电脑前,个人将头埋得很低,双手都放在键盘上。
说实话,盛夜行总觉得自己发病时候很爽,感觉要毁天灭地似,能想些好多平时都不敢想事,和接触过那些病友样,在自己看来可笑至极。
但爽归爽,药还是要吃。
他药量已经从最开始减少到现在睡前四分之粒,但现在他还是控制不住很多,bao躁情绪因子。
他和路见星这两种病,就是仇亲。
最受折磨是亲近人。
“你。”
路见星干涩着说完,也蹲下来,完全凭借本能地靠在盛夜行身边,说:“刚刚,砸,好多东西。”
盛夜行头痛得快要呕血,几近失语。
“砸,”路见星停顿几秒,用掌心去摸摸盛夜行额头,“不好。”
这烫。
人。
在混乱“不自知”中,盛夜行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抓起鼠标砸到旁。
“哗!”
“啪!”
紧接着,寝室里床腿儿挨着栏杆那块被砸得片狼藉。
他边小声念,边敲击键盘,神情十分专注。
盛夜行没忍住喉咙干涩不适,咳嗽
现在倒好,变成互相折磨。
收拾完残局,盛夜行催促着路见星上床睡觉,又自己去阳台站着抽烟、吹风。
他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
根烟抽完,他回寝室内吃今天药,又在黑暗中站好段时间。
盛夜行吃药犯困,他只是闭着眼给路见星掖下被子,转眼便堕入梦境,连句以往每晚都有“晚安”也没来得及在心里讲。
他总感觉对方没有在犯病,是在发烧。
同样,盛夜行不觉得自己发作。
“躁狂”不止是他病,还是年月深久埋藏在身体里毒药,渐渐地将他本人性格也变得狂躁起来,而且现在他还有些说不出口隐秘欲望。
他知道,不管男女,躁狂症患者在发作期间都容易发生性行为。以前他年纪小,对于这方面没有太过于在意,现在成年,问题就逐渐浮上水面。
并且他知道,在发作期间,患者本人是没有这个意识。
路见星停下来,气得面色泛红,想说话又说不出,只是急得掐住盛夜行手不松开,又眼睁睁看着盛夜行把书本全摔。
“别,”路见星身量够高,勉强能强制止住盛夜行砸东西动作,“别砸!”
盛夜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被烈火烧铸得滚烫,胸腹、背脊全出冷汗。
只需要拨动,那根弦就开始疯狂震颤,影响得他无法控制自己动作。
被路见星摁得半跪在地上,盛夜行出口音都变得低哑:“……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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