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X酒店搞“睡衣派对”,楼上下来不少身穿睡衣客人。有省事儿,直接穿着浴袍下楼,长带拖曳在地,险些绊倒他人。
X酒店奢华,而客人大多年轻有为,个个心高气傲。听到主持人说把衣带系好,他们也只是笑笑,才不情愿地将其成结,全揣进浴袍里。
此地不宜久留,齐流信邪,于是不常来。
取而代之倒是白宣,常年花天酒地,自己来还带着女伴。
刃唯省事,也穿浴袍。他白天才陪小侄儿跑趟海洋公园,累得身汗,他表姐接回侄儿还表扬他,说以后定是个好爸爸。
成景廷低头,在黑暗中窥视刃唯发愣眼,再轻轻地,在他唇畔落个吻。
对,关灯就是想要亲你,你要记住。
成景廷伸手,冰凉触感拂过刃唯耳畔,最后落到那枚吻痕上。刃唯不禁缩脖子。这只手感觉如此熟悉,似蛇似冰,只需要用力,就能将他颈项掐个粉碎。
指腹轻揉阵——成景廷喉间压抑不住长长叹息。
而后,刃唯只见更衣室房门大开,有光芒从外透入,自己身前已空无人。
那晚,在X酒店被整得春暖花开更衣室里,成景廷临走前,问刃唯个问题。
他说,刃唯,你有没有听说过个故事。
成景廷说,西方名伯爵受命征讨其他国家,在获胜之时谣言四起,传他已经战死沙场。于是,他妻子含泪z.sha。班师回国他只看到妻子尸体。
牧师说,z.sha死人不能上天堂,只能去地狱。
“后来,他愤怒地问责上帝,”成景廷喘着气,声音沙哑,“为何生为正义而战,却沦落这种结局?”
他回来洗完澡,听说楼下有睡衣趴,便踩着拖鞋下来。
“哎,刚刚买水蜜桃汁回来兑酒,你猜怎着?”白宣边走边开易拉罐。他身边女孩儿说身体不舒服,当时白宣也看她脸色苍白,便让她早早回去。
酒店大堂挑高三四层楼,五彩射灯已将空间照得闪耀无比。
人多眼杂,跳跳唱唱,除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穿着睡衣,端起酒杯,陷入沙发里,没命地往喉咙里灌酒。这样场
成景廷不见踪影。
回房间之后,刃唯直摸着自己唇角,满心不可置信。虽说他早有把握,但没想到成景廷半点不忸怩,说亲就亲。
男人呼吸靠得如此之近,甚至略微颤抖……像极力控制着什。
刃唯反射弧长,彼时开始懊悔为什自己当时没把勾住成景廷后颈,将人搂过来抵在门板上亲个够本。
都是成年人,哪有蜻蜓点水道理。
刃唯被他周身寒气吓坏,也不敢动。
他发烫手捧着冷不掉热饮,吹开褶皱,认真接话:“然后呢?”
“他用剑刺穿十字架上上帝,”成景廷说,“从此他成魔鬼。永世不得超生。”
X酒店大堂射灯渐渐暗下,建筑物外是逐渐瓢泼大雨。
黑夜如墨,沉闷气氛将周遭包裹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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