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脸都绿:“……你怎还没睡?几点?”
风堂直没睡着,也迷迷糊糊脑子短路,掏出手机瞧眼:“快五点啊,怎?”
“你没睡觉?”
“睡不着。怕你爸拿什东西抽你,方便给你抹药,”风堂说着,从床头取过医药箱,拍下,“看,专门找二姑要。今天就是战地医生!”
“医生什医生,小护士吧你,这萌。”封路凛无奈,往他腰上掐把,“那睡里屋,本来说睡外面。”
像跪得越久,他感恩之意便传达得更至深处。
感谢宽容,感谢身边人理解与心上人爱。
凌晨四点半,他打开祠堂木门,听那“吱呀——”声,心中蓦然就舒坦。
屋外正在下雨,下得淅淅沥沥,点滴全砸到院中遍布青苔石缸上。封路凛望那片败气海棠,想那片深红,又看到树梢间挂夜明灯,烛火簇亮。
他又想起风堂眼。
,“你不要搬到他家那边去,太远。他家里常有亲戚串门,咱家里冷冷清清……”
封路凛也说不出话,只得点头应下来:“爸,您放心。”
“小时候,五岁起就送你去少林寺爬山抬水,走上百阶梯,练军体拳……”
“都是为好,知道。”封路凛跪得服服帖帖,时还真不想起身,“爸,都知道。”
“有年你六岁,拿石子扔塘里鱼,把家里个花瓶打碎。罚你在这里跪天宿,是因为你拒不认错。那次之后,你就知道什是错什是对。后来十四岁那年,你在学校里打那次架,和说你喜欢同性,也让你跪很久,让你认错,你还是不认,觉得自己没错。”
“你居然敢不挨着睡?”风堂蹬腿,“滚下去。”
“怕把你弄醒。”
“哦……那也不行,弄醒吧,使劲弄醒!”
“……”封路凛用手指警告他,“你别来劲儿啊,折腾多哥怕你屁股受不。”
风堂闭眼:“请您折
这颗星也常在夜里,像透过雨雾,带给他切关于生活美好幻想。
他没有摸黑进屋,去隔壁间浴室冲澡又洗漱完毕,抱着隔间里干净鸭绒被,想着去屋内午休休息椅上睡。
以前在家,他半夜下班回来,就常会把风堂吵醒。
进屋,封路凛看里屋灯还没关,风堂正背对着他在睡觉。刚想坐上去看看风堂踢被子没有,封路凛就被猛地扯,半个身子跌到床沿,下巴被捏得死紧。
风堂往他颈项间嗅遭,咬他耳朵:“你好香。”
封万刚紧紧盯着他,“从那天起,就在想,你是真没有错。”
这夜,封路凛硬生生跪到凌晨四点多。
从封万刚默许令下达后,封路凛头就埋下去,长跪不起。
他跪不是错,也不是家里某位,更不是那些年犯过“错”自己——
他像是在感谢,做某种冗长仪式,将腔触动和谢意,尽数以这种不知所云方式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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