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简直就是迟钝型发怒,这都好几天,闷着没缓过劲儿来,说又说不出口,只得气得牙痒痒。
说实话,他眼伤照片发过去没多久,他就后悔。
他换位思考下,如果封路凛发张自己受伤照片,然后就消失半个月……那自己可能会疯掉。
“嗳,看新闻说隔壁省又撞死名交警……太危险。你早点跑路吧,不然你这连带着也是高危人群。不想三天两头来医院领你,明白吗?”贺情塞块果给他,话痨属性开启,“就想不通啊,你为什不找个跟你样又骚又爱玩儿?”
“你怎不说找个空调度数跟你合得来?”风堂反击,“不然他开18你25,冻不死你。”
风堂把手机关,栽倒在床上,才拆纱布眼睛又被磕得痛,惊呼出声:“操……真他妈难受。”
贺情压根不安慰他,火上浇油道:“失恋又毁容,哎,你太惨。”
“没失恋!也没毁容!”风堂巴掌拍到贺情脑门上。
在床上翻滚会儿,风堂气得吃半个菠萝。他这几天快出院,脑子也恢复得差不多,就是偶尔睡觉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柳历珠来看过他,说他不听话,说他玩儿过火,什人都敢搅合。
风堂字句地听着没说话,全认。
这重……”谢之泽拿过手机看,忽然噤声。
这是张局部特写。
图上眼睛,他怎看怎熟悉,好像上次在酒店见到“嫂子”。
但是,图上眼睛黯淡无光,眼皮到眼尾斜划下来道浅淡疤痕,全新,翻些肉红色,还未结痂。
尾巴根部睫毛像被剪掉大块,琥珀色瞳孔正定定地盯住镜头。
封路凛怎不骚?怎不爱玩儿?脾气大不说,还臭讲究。天天站在路上风吹日晒,回酒店还要洗两三次澡。用套用柠檬味,喷香水都只要檀香。
贺情从商,这多年实在是不太能理解那些工资低、还累死累活工作,特别是封路凛这种家庭,他更想不通。
“你说,封路凛他爸那牛逼,他为什要去基层啊。天天站路上不嫌累?看他那头可抛血可流爱情亲情赶紧走样子,还以为他真不要命……”
“他不要命,是真。”风堂垂下眼,小声说,“其实,人跟树是样。越是向往高处阳光,它根就越要伸向黑暗
他这会儿蜷在被窝里,抓着贺情手说:“他可是警察叔叔……他怎能骗。”
“你把逼急还打螳螂拳呢,骗你怎?看他就是早有预谋,说不定之前想砍你灭口。”
贺情剥半儿梨,扔嘴里嚼吧嚼吧,“血海深仇嘛,小说里都这写。”
“现在都想削他。咻咻咻——”风堂做几个提刀姿势,“看他还敢不敢骗。”
居然敢骗!
没人望得出深潭内情绪。
封路凛看着手机左上角“无信号”,完全懵。
太狠。
他呼吸都快停止。
“是不是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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