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玺不吭声,行骋揉揉他后脑勺,像安慰小孩儿样,哑声道:“不是你给发英文短信,说你想吗。”
长大啊,长大。
他还听到,行骋举着电话,笑着说:“你再来晚点儿,快递员要冻死。”
这年京城雪下得不大,却好像模糊宁玺眼,模糊那上千公里距离。
而行骋,穿着黑羽绒服,终于站在这个他幻想过无数次地方,等得连睫毛上都落冰碴。
“你,”宁玺艰难地开口,“行骋。”
那久没见面,或许是往天训练中烈日,bao晒缘故,宁玺觉得行骋黑些,手臂上肌肉更明显,个头像是又长,浑身蜕去不少稚气,那炙热耀眼。
后,行骋下自行车,近乎蛮横地去握紧自己手,步步地走着,言不发。
大概,是刚好有夜里无处可藏晚风,从行骋方向吹来。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真好幸运。
没会儿,宁玺手机就震动起来,他几乎是秒接。
“哥,快递到,下去拿。”
逐渐在长成个顶天立地男人。
可是行骋现在,冲过来站定,低下头来抱他,喊他声“哥哥”,他又觉得,行骋好像就只是去小区门口副食店买两瓶红石榴汽水儿。
好像,根本没有分开过。
“来啊,”
行骋把羽绒服帽子扣上,像在机场离别时那样,偷偷地在宿舍楼下咬宁玺耳朵,“来。”
宁玺站起身,揉揉自己凉凉脸,低声应句“好”。
两分钟后,宁玺穿着短袖跑下楼来,天寒地冻,张口能哈出朵雾气。
他看到。
他看到,行骋站在宿舍楼下。
就好像当年等他放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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