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路人行色匆匆,都在前往各自方向。
等宁玺咕噜咕噜把奶茶喝完,两个人有搭没搭地聊天,各怀心事,说不出口。
明明“分别”这两个字在他们看来是那遥远,但是这天又来得那地快。
那触手可及。
总要长大,总要各奔东西,就像处滚滚东流大河,将回忆投掷进去,奔赴远方。
明天估计是各地大学开学报道日子,机场停车场离挤满车,排着队在等待。
行骋爸爸怕耽误宁玺时间,就先去停车,让行骋带着宁玺去换登机牌。
两个人去拿票,又去买奶茶和吐司,行骋拆完吸管拆包装,让他上飞机之前吃点儿,别到北京喊饿,机场离北大还有段儿距离呢,路该怎走等会儿给他发过去,别丢还得来北京捞你……
宁玺掐他把:“你今天能念叨啊。”
看着宁玺口口地吃,行骋忽然不说话。
可是他走到单元楼门口时,就看到行骋家那辆悍马h2停在那里。
行骋爸爸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儿子,撑把伞,在雨里等楼上宁玺。
今天晨里雨,分明是下得不大。
两个人往后座上坐,宁玺张开掌心儿,往行骋手里塞两瓣柑橘。
“哪儿来?”行骋吞问他。
续续地亮。
楼上住三楼秦奶奶杵着拐下来,手上拎着菜篮,“嗳!宁家小子,这上哪儿去啊?”
宁玺回头,露个笑:“秦奶奶好,去读大学。”
秦奶奶停脚步,从篮子里掏个皇帝柑给他:“上哪儿大学哎?”
宁玺说:“北京大学。”
宁玺看时间,“差不多。”
他慢慢起身,又慢慢地把奶茶盒与吐司包装扔进垃圾箱,买瓶矿泉水喝。
行骋也拿
盯会儿,他拿手弄弄他哥哥帽衫,手心里起薄汗,提醒道:“吃完擦擦嘴,得提前个半小时安检。”
宁玺知道他在想什,淡淡道:“个小时也行,查过。”
行骋又说:“早点进去吧,多休息下。”
宁玺目光不甘示弱地回应他:“飞机上可以睡。”
在被紧紧看着那刻行骋又败给他,只得说:“那再待会儿。”
宁玺目光朝窗外看去:“得奖励,甜?”
行骋顺着他目光去看,却看到宁玺脖颈上自己嘬草莓印儿。
“甜。”
他哥给什不甜啊,随便抛个白眼,拧他耳朵,掐他后颈皮,那心里都是甜滋滋。
路上不堵,他们用差不多半小时就到t2航站楼,从到达层上去,机场流量从早晨开始它高峰期。
“嗨哟!北京啊!出息喽!”
秦奶奶夸他快五六分钟,喜滋滋地走,宁玺剥开那柑橘,吃得满嘴甜。
宁玺步步地,小心翼翼地,提起行李箱下楼梯。
他不想让行骋送他。
因为知道下面是很久以后离别,会让人难受,还不如在未来得及道别时候就离开,显得不那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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