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两天,步入八月下旬,离北大开学日子近,宁玺提前买机票,那天握着手机盯他航班号,盯到自己都能背着。
行骋看那时间和登机口,想问宁玺怎不买火车票,但是没开口,宁玺像是看出来他想问什,只是慢慢地搂住行骋,说,想和你多待会儿。
成都夜里小街巷很美,未黄银杏叶偶尔落街面上,自行车轻轻碾压过,溅起片青色涟漪,路灯昏黄,照亮路边儿小摊夜里摆吃食。
夏天宁玺能天洗三次澡,给行骋更多“可乘之机”,小风扇呼啦呼啦地转,宁玺坐在床头柜上昂起头,遮挡住窗帘角被吹得翻面儿,能望见行骋剃成圆寸头,微微弓起背,后脑勺上颈项间系个小观音,坠在胸前凉凉,捻得宁玺浑身直打颤。
怕他哥喝坏肚子,行骋买瓶冰镇可乐放在家里,插两根儿吸管,就着窗外风,听宁玺给他念篮球时报。
现在是nba休赛季,没多少赛事可看,但宁玺还是乐此不疲地翻阅报刊,再拿报刊折叠起来下下地扇,要是有特殊用途,裹起来打行骋脑袋倒也方便。
这座城市夏日热是热点儿,但处处都热闹,城里景点更是挤满人,夜生活嗨得很,酒吧街灯火通明,连酒馆儿里抱着吉他弹唱歌手都多哼哼几首。
走体育,争取能上个北体,实在不行就北联,不过都是挺不错很难考学校。
应与臣边连麦边吃西瓜,“嘿,你放心吧,你哥在北京还能不照顾着吗?”
“你不是读川大?”行骋想想就有点儿憋,“这还真半年才能见次。”
宁玺听许久没出声儿,忍不住:“就四个月。”
应与臣吐籽,笑道:“对啊,行骋你要死不活做什,有空捎上你回北京看你哥呗。”
行骋吉他弹得烂,仿佛除首刀郎第场雪其他就什也不会。
当年他靠这个歌没能成功吸引到他哥注意力,第二天转脸便喜新厌旧忘他还有个小吉他,过段日子再捡起来弹,也不知道楼下哥哥有没有再听。
行骋想去学赵雷《成都》,宁玺不让,说怕以后在北京听到这首歌徒增念想。
行骋问他,那要听什?
宁玺托腮想会儿,抱着碗糍粑冰粉口口地往嘴里喂山楂,说,《北京北京》吧。
“你跟你嫂子玩块儿去吧,还……”
应与臣音调明显低些,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来他愁眉苦脸样子:“别提,嫂子跟哥出那大车祸,现在还躺着,过几天才能出院,哥还带拐棍儿呢。”
“靠!”行骋有点儿紧张,“没事儿吧?”
应与臣摇摇头,“没大事儿,就是伤筋动骨百天,哥看着心疼。”
询问阵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之后,行骋和宁玺也放心许多,虽然说没怎见过应与臣哥哥嫂嫂,但可能因为是同性取向关系,两个小孩儿难免觉得有种难言关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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