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玺站在舞台幕后,透过厚重暗红幕帘悄悄窥视着台下切。
前来祝贺家长,感慨万千老师,以及坐在高三席位最中间,直不肯离去行骋。
他忽然意识到,长大是慢慢变成独处,是发觉自己永远没有长大,就好比他对上行骋,就永远是那
六月即将过去那个周末,石中举办毕业典礼。
高三人不多,考得大部分都不错,挨个上台领奖励,宁玺站在最前面排,着统校服,下巴微微扬起,皮肤愈发白净,眼眸眯着,总带着些没睡醒意味。
他想起他高入校时候,对着这里充满向往与勇气,到高四毕业现在,仍然对着这段时光有着美好回忆。
他经历复读,失落,打击,成绩下滑,乃至家庭纠纷,都还是挺过来,因为他身旁并非空无人,有老师同学,有教练队友,有应与臣,有行骋。
头顶追光打得很亮,台下几乎座无虚席,那瞬间,宁玺觉得,他似乎拿到属于自己切。
地察觉出对方吐息。
志愿截止前天,行骋猜都猜到他哥要抵拢才会去网吧,直接翘天课要跟着,得瞧着那志愿表交上去才作数。
宁玺拗不过他,这段日子心里也安心不少,加上应与臣那边儿天三四个电话地教育,只得顺着最开始意思,报北京大学。
提交时候,眼看着网页刷新成功,宁玺手都在抖,行骋也没管网吧里还有没有别人,站起来把坐着他哥抱住,双手托着埋在自己腰间脑袋,揉揉发,声声儿地哄。
旁边几个打游戏男生侧目而视,行骋眉骨压,把那些个眼神全逼得不敢再朝这边看丁点儿。
应届毕业生们准备好几个节目,又唱又跳,大荧幕上也不断回放着他们三年来点点滴滴,都好像就在昨天。
挥洒过汗水泪水塑胶操场,天空中成群结队飞过鸟,教学楼前从不枯萎小花,走廊拐角处总是趴在地上晒太阳猫。
当年行骋和他,个学渣个学霸,个高个高三,个楼上个楼下,看起来是那近,又是那远。
后来行骋和他,从平行线变成相交线,互相追逐纠缠,紧紧绕成扯不开红线。
那天毕业典礼,在欢呼声和哭声中谢幕,那是他最后次穿着校服,和行骋遥遥相望。
上交志愿表当天,行骋骑着自行车跟宁玺跑趟锦里古街,两个人进去时候还是饿着肚子,出来就撑得不行,虽然说般情况下,成都本地人很少去那儿,偶尔去趟倒也还不错。
逛到锦里尾巴上,行骋瞧见店家卖酿酒,又买两瓶石榴荔枝,两个人边走边喝,差点儿没口甜味儿齁死。
确定要去北京,行骋心里千言万语想讲,却都似乎化在这甜甜酒里,喂给宁玺喝。
他希望,如果在北京时候,宁玺哪天特别想他,那回忆定要是石榴味儿。
红着,且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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