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信号最近直时断时续,无法维持通话,最近基站出问题,还没来得及维修,稍微近些,他问乔阿姨,在10公里外。
曲婧在午睡,江乘月给她倒杯水放在床头,拿上手机,推门出去。
他搭车去五公里外村镇,下车,又往基站方向走,这带人要多上不少,他肤色在这种地方很少见,频频有人回头看他。
他有些不自在,再往前走,靠近基站,就多不少东方面孔,他甚至还遇见个在拍短视频四川人,老乡摆口锅,正在倒油。
“找信号来?那边信号不错。”老乡指着前面说,“撒子?给家里人打电话噻?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噻?”
他在异国他乡土地上,倏地近乎疯狂地想念路许。
那个雨夜,他被路许压在落地窗前,路许撩开他睡衣下摆,从背后顶着他,没有进入,只是牢牢地贴着他,让他在寒凉深秋夜里近距离地承受着炽热。
“下次不放过你,你哭不哭都要……”路许用英文在他耳边说句脏话。
除跟他学去那些乱七八糟四川话,路许很少说脏话,所以当路许带着露骨情欲毫无保留地遍遍地在他耳边阐述自己欲望时,他兴奋又愧疚地败在路许手里,按在玻璃上指关节曲起,留水痕。
“等真把你弄脏,再把你擦干净。”路许嗓音低沉,是种带磁性沙哑。
实不对,是喜欢路许,所以爱屋及乌。
“没有特殊意义?”
“没有……”
谎话。
他心里有个声音说。
江乘月点头:“嗯,是家人。”
他终于在基站信号覆盖面下拨通路许跨国电话,他甚至没顾得上他们之间那大约7小时时差。
“乖月?”是路许声音,这声音先是带着笑温和,随后就变成种指责,“你行啊,周都没给打电话,连消息都不发。Nalson前天还问是不是小男朋友跑。”
“基站坏,没有信号,走五公里找信号,
可画面转,他们之间又隔山海。
医院前台放张好几天前报纸,护士拿它垫东西,江乘月见过好几回。不过今天他路过时,朝着报纸方向扫眼,看到熟悉品牌名“NancyDeer”。
在这样国度,能看见路许品牌名可太稀罕。
江乘月嘴角刚有点要微弯弧度,就看见标题下内容:“因不满NancyDeer春夏大秀进军亚洲市场,某男子,bao力打伤专柜销售店员。”
江乘月看得直皱眉。
“还是大学生,年纪轻轻,不学好。”曲婧说他句,“没什意义就抽空去洗掉,看着点都不像乖学生。”
妈妈见许久未见儿子总会唠叨几句,江乘月失魂落魄地应声。
出病房,他站在烈日下,有些晕头转向。
“对不起路哥,说谎,是渣男。”他有点伤心地想。
他说违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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