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住外宅,早醒来,又换上那日穿得银白长衫,手里把剪刀,正站在院内修剪两月未曾照顾兰草白芍。
程乔端着茶盘,偷偷摸摸打个哈欠,终于等得卯时三刻,徐风堇由门外进来,乖顺地行礼问安。
赵郁接过他倒得茶抿上口,眼中带笑:“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徐风堇进门时看到不少侍卫,想说不习惯,他往年日夜颠倒,从未起来这早,话到嘴边又改成:“睡得很好,多谢王爷挂心。”
赵郁笑意更浓,握住他手轻轻拍拍:“日后还要辛苦王妃。”
入夜前,程乔送来几套衣裳以及本泛黄家规,徐风堇洗漱完,倒在床上,将书扔给岑灵,让他读给自己听。
多是些繁文缛节,听得徐风堇昏昏欲睡。
“宽行待人,谦卑自律,修身以德,重礼,重礼……”岑灵突然停下,徐风堇打着哈欠问他:“怎?”
岑灵把书举起来道:“是书页掉。”
徐风堇瞥眼:“不用管它,继续吧。”
郁王府于城北处,红墙黄瓦广庭阔院,处处可见漆梁玉柱鸱鸟兽头,乍不打眼,却个个精雕细磨,内敛恢弘。
赵郁牵着徐风堇路穿过垂花拱门,才进内宅院里,就见五位衣着华贵裙幅褶褶姑娘身后跟着十几奴才,齐齐福礼道:“见过王爷。”
赵郁说:“免。”
几位姑娘直起身来,各个目光对上徐风堇。
徐风堇颔首,乖顺得体,心里却道:就知道是个苦差,还不如刚刚撑死算。
??徐风堇说:“都是该做。”待人走后,
岑灵点点头,接着读:“重礼尊夫,每日卯时三刻,需给家主敬茶问安。”
“敬什?”徐风堇“腾”地坐起来,拿过家规翻又翻,将那张掉纸与前后字迹对比许久,没发现异样,才扔到旁道:“算算,不读,睡觉。”
次日天还未亮,岑灵便起来帮徐风堇穿着洗漱,选件仙鹿绢花青白长袍,腰间是抹水蓝长带,配上莲花银锁,束发于顶,簪支玉钗,端端位清隽少年,眉目如画。
“是不是太嫩点?”徐风堇也有二十,并不小。
岑灵惊艳道:“阿堇怎都好看。”
赵郁并未多说,只道:“堇儿是本王亲自迎娶王妃,日后府内大小事务,全由他来做主。”说完便将人拉入始终空着正堂主屋,补上纸婚书,身份就此落定。
徐风堇对着婚书逐字琢磨,存放起来,又去花厅坐下,与赵郁同桌喝茶,他道:“王爷还没告诉,该如何做好这个王妃,又要怎应对屋外那五位美人?”
赵郁道:“正妻该做什,你便做什。”
徐风堇道:“怎知道正妻该做什,可是第次成亲。”
赵郁想来也是:“是疏忽。”又放下茶碗起身:“王府规律繁多,待会让程乔送来家规,你研读,日后也好方便管事,你之间,还如路上那般就好,私下免你规矩,但府里人多嘴杂,当如何做,你自己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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