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弟弟吸吸鼻子,握着电话沉默很久,没什经验,说不出安慰话,想会儿,还是做个重大决定,坚定道:“哥,还是想读川大。”
换在以前,他哥跟哪个傍家儿散,般都是那些个男男女女开着车来学校门口拦他,边拦边哭,弟弟呀你可帮帮……
他哥态度,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也知道贺情对他哥来说完全不样,仅仅凭着他哥眼神,话语,举动,应小二就知道他俩是来真。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他哥脖根儿纹身。
他听到熟悉,耳朵就痒痒,无数遍告诫自己,不可能是。
应与将在这段时间里,火速办不少手续,联系重庆朋友,雇人过来帮着办事儿,共做两个决定。
想到这两个决定,应与将又多抽根烟,最后干脆去浴室冲凉水澡,冲完再去房间里继续抽。
包烟都没,打火机也不燃,最后那点儿火苗,晃得他眼疼。
比那天,在桐梓林,他目送着贺情离开时候,还疼。
都是他为之热爱东西,但真不能比。
学车做车玩儿车之前,贺定礼告诉过贺情,干这行要做到车人合,什事都要多方面考虑,驾驶感,外观,性能,包括车辆对人契合程度,适应解……
但他对应与将,与对车不样,两个人不是合二为,而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个更好自己。
哪怕这个自己已经暂时留在过去。
分手第十天。
凌晨三点半,应与将动望江名门车库里那辆乔治巴顿,路从望江名门附近滨江中路,过九眼桥。
车子缓缓驶过酒吧条街路口时候,看着这里夜生活热闹,应与将垂眼,面色如覆冰霜,心里却已是化成水。
他忍不住去荡漾开,去想,贺情会不会在这里边儿,
又烫,又招眼。
就在几天前,应小二从北京打来电话,说下周要填志愿,来问他哥哥意见。
那边弟弟活蹦乱跳,但应与将没说几句,当弟弟就听出来他哥语气不对劲,特谨慎特小心地问:“哥,这是怎,什事儿闹心啊?”
应与将深吸口气,又燃根烟,指尖味儿都冲淡屋里淡香。
他把跟贺情分开事告诉应小二。
夜幕低垂,凌晨约莫两三点,应与将坐在望江名门房子里抽烟,有口没口地吸,抽到最后都不入肺,抽包口烟,满眼白雾。
他在阳台上,脚边满地烟头,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些天,他成天睡不着几个小时觉,忙上忙下,到盘古车馆就上楼去办公室,连楼都不下。
他每每听到向着双流县延伸而去机场路上,传来跑车专属声浪引擎声,就不由得走神,想到贺情。
应与将是谁,纵横北京车圈儿这些年,每个牌子跑车声浪都不样,那是法拉利是兰博基尼他下就听出来,更别说贺情座驾,自己还经常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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