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失笑,知道他这是真生气,语速比平时快倍,说话声音也大。
两道车灯灯光穿透雾气,司机按两下喇叭,示意他们上车。
林思渡略微惊下,从顾淮手里抽回手,遇见冷风,又哆嗦下,自己先上车。
雾天导致飞机延误,两个人都被暂时留在机场,林思渡抬头看延误信息,xx航空工作人员走过来同顾淮说话。
“要不要去休息室?”顾淮左手拿着登机牌和工作人员递过来杯热咖啡。
“不能戴,职业需要。”他活动下有些冻僵手指,说,“会影响工作,要是习惯,手就会变得娇气。”
顾淮瞪他眼:“歪理。”
随后他左手被顾淮抓着,按在衣服右边口袋里:“借你点温度。”
明明已经是个位数温度初冬,顾淮手心却滚烫,连着口袋里也是暖烘烘,林思渡本来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口袋里温度挽留他。
但顾淮不会安静地任由他蹭自己体温,顾淮捏捏他每根手指,像是在把玩什珍藏般,指腹沿着他指根路滑到指尖。
又往前走。
清晨空气是冷,楼下小路两侧地面上有许多暖黄色小灯,晨曦未起,夜色也未散去,两个人像是走在条光带上,脚下是层薄薄霜。
“长这大就没帮谁提过箱子,爸妈都使唤不动。”顾淮边走边怒气冲冲地说,“你是第个。”
林思渡张口想说话,灌口冷风,浅棕色眼瞳眼睛分给顾淮缕目光。
只有他吗?他是第个吗?
林思渡看看顾淮,又看看正嘘寒问暖机场工作人员
沿着指甲边缘轻轻地压压,点点把他指尖碾热,骨节分明、有力手指探进他指缝间,用力收紧扣着,俨然是十指相扣意思。
林思渡指骨被他玩得有些疼,被顾淮体温暖手指又透着些麻痒,他刻意地忽视对方有点幼稚小动作,脸颊微微地热,手腕酥麻,目光在漫天雾气中逐渐失神。
但顾淮好像又发现新乐趣,手指勾在他腕上小叶紫檀手串间,拨动着珠子在他手腕上滚动两圈,顺理成章地把手串给他摘,用微凉珠子抵抵他手心,弄得他有些痒。
顾淮说:“手真漂亮。”
“顾淮。”林思渡在顾淮手背上拍下,浅棕色眼睛斜睨,“你无不无聊?”
这个时间,城市起大雾,司机打电话来,道歉说要迟到大概五分钟。
“没那急,你慢慢开吧。”顾淮回答,“估计飞机也要晚。”
户外能见度不高,林思渡睫毛上都沾层水汽,眼睛也是湿漉漉,鼻尖微微地红,路灯被雾气分散柔和灯光倾斜在他头顶,让他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
“林老师,你冷不冷啊?”顾淮插进来声音打破清晨宁静。
林思渡刚想摇头,顾淮把他手从口袋里捞出来:“都冻红,也不戴个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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