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宿舍。”林思渡说。
“想什呢?你公司宿舍是四人间吧。”顾淮说,“你去那里,你小动物怎办?他们接受不吧。”
“……去住酒店。”
“得吧,酒店就收你那小朋友?”
顾淮说得很直接,但林思渡也明白。
他不知道林思渡家里还有这多麻烦事,昨天还吼林思渡怪他什都不懂,今晚想留又没忍心留人,怎能在这里被别人为难。
顾淮握成拳右手,在墙上用力撞下,心口发疼。
“陪你坐会儿吧。”顾淮不敢动他,跟着坐在地上,“行吗?”
林思渡没想到顾淮会过来。
顾淮问他住址时候,他也只是下意识地在回答。
下午刚刚见过林思渡有些病恹恹地坐在大理石地板上,眼睛有点红,看见他瞬间肩膀颤抖下,有点冷漠地眨眨眼睛。
“地上凉。”顾淮轻轻踢踢地上人脚尖。
林思渡没有反应。
“快起来。”顾淮踢踢。
林思渡往旁边挪点,避开。
十多分钟后,辆黑色宾利在林思渡所住小区门口急刹车。
“您好,请问您是小区住户吗?”小区保安战战兢兢地问。
顾淮降下车窗,扬手把包烟丢过去。
手里烟贵得惊人,保安识货,又看他穿着和所开车,权衡下,放行。
林思渡住在12栋4单元楼,顾淮走进单元楼时候,地面上有很多凌乱脚印。
只是,他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真有点累。
这个时候,顾淮能来陪他说说话,他好像没最开始那难过。
“你没地方去,在滨海那边房子,空着几个房间。”顾淮突然说,“邀请你,你敢来住吗?”
林思渡把嘴巴抿成线,把头埋在臂弯里。
他慢慢地抬头,从顾淮眼睛,看到鼻子,再看到嘴巴,再看到耳边那道微小伤痕,眼睛闪下。
他把自己藏得好好,用冰冷坚韧外壳对待所有人。
可是顾淮偏偏看到他最狼狈面。
“要搬出去。”林思渡说,“不能招待你。”
“搬去哪里?”顾淮问他。
顾淮哭笑不得,伸手去拽他手臂,这才听见他说话。
“头晕。”林思渡说。
林思渡看似冷静地说:“顾淮,你先别拉。”
林思渡刚刚在电话里就说几个字,顾淮却在短暂时间里拼凑出事情全貌。
先前,他确实听几个人说过,林思渡家里欠很多钱,当时那几个人出言不逊,他还发过火。
防盗门是开着,大概是林思渡忘关。
顾淮推开门走进去,不久前刚在直播里见过房子全貌出现在他眼前,也看见保温箱里那只橘红色眼睛小动物dragon。
和这只小动物线下面基不太美好,dragon冲他甩下坚韧尾巴,躲到树枝后边。
“林思渡?”顾淮问。
房子很小,他在洗手间地板上捡到林思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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