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塔不烟闻言,终于失笑,然后复又时哀伤喟然:“哀家懂得先帝意思,也晓得大王与诸位臣僚片苦心……”
言至此处,尚在缟素中萧太后站起身来,环顾四面,正色言道:“众所周知,本朝名为大辽统续,其实是远走万里重新立国,去年统计户口,虎思斡鲁朵‘旧众’不过二十四万户,以二十四万户根本来统揽万里之境,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外面最大倚仗,也就是大宋这个盟友都有‘十万之众’言语,可见联盟固然重要,但外事终究是只是外事,真正内里倚仗,只有咱们自己罢……诸卿,先帝让们看这些书信,来固然是提醒咱们务必要维持盟约,但更重要,乃是怕他去之后,国中争权夺利,失团结心辗转万里立国那股心气,乃至于徒生内乱,大厦自倾,所以专门警醒!”
“太后圣明!”
都元帅萧斡里剌听完之后,立即后退数步,当场朝着萧太后下跪,然后从腰中取出匕首来,划开手掌,指天而对:“国家沦丧,先帝辗转数万里,遂有西海河中之基业,臣丧家之犬,受先帝大恩,随从西征,得封元帅,位列大王……此生此世,必当奉先帝骨血为正统,若有丝毫背离,当生不得好死,死不得归乡好葬!”
其余臣僚,纷纷醒悟,无论契丹奚汉女真渤海,纷纷下跪立誓,以示团结心。
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个‘警告’。
“萧大王以为如何?”萧塔不烟思索再三,看向萧斡里剌。
萧斡里剌稍作沉默,然后诚恳开口:“太后,恕臣直言,其实先帝意思已经很明显,只不过太师奴将军等人碍于身份不好直言,只能说半留半罢……其实,先帝只有两个意思。”
这次轮到萧塔不烟沉默静待。
而萧斡里剌也没有卖关子,只是稍微顿便说下去:
四月之后,隆冬时节,赵玖在燕京等到耶律大石骨殖棺木,其人五味杂陈之余,却是亲自出城相迎,却又在诸多早有预料外交事务之外,诧异接到封‘回信’。
打开信来,只有寥寥句话而已。
正所谓
“则,宋辽之盟乃是立国根本,不可轻易动摇……所谓河西六州故事、先帝骨殖归于临潢府、铲除三姓叶护、赵官家十万众之警告,都是这个意思……所以臣以为,坚持国家大政之余不妨摆出个姿态来,请赵宋官家封天子敕封过来,就算是叔封侄,并不至于丢体面,想来燕京那里也不会真有什为难逼凌。”
“那就派使臣专务此事,随先帝骨殖东归。”萧太后稍思索,便直接应下。
“太后明断。”萧斡里剌赶紧应声。
“这条应该便是大王‘说半’,那敢问‘留半’又是什?”萧塔不烟继续来问。
“请太后明鉴……盟约稳固如宋辽之间,犹然有‘十万之众’言语,那敢问太后,大辽位处西海,到底什是立国之本?”萧斡里剌恳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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