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想吃那个。”
兀术忽然朝正前方努嘴,彼处正是赵官家离开后几案,上面个筐子里,还剩下个火烧。
“那得官家赏你。”
成闵当即摇头。“个统制如何敢动?况且,之前官家在时,你为何不求?”
“不想求。”
言既出,赵官家直接拈起个猪肉火烧,边吃边走下去。
而大约就在这位官家带着刘晏与邵成章离开夯土将台半炷香时间后,成闵忽然在田师中与张子盖注视下,翻身跃上将台。
见此情形,算是有主场优势张子盖本想也翻身上去,却被田师中伸手拦住……很显然,他觉得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情跟韩世忠亲信发生冲突,尤其是张俊直在青州,而韩世忠就在西北面燕京。
兀术早就听到‘明正典刑’那句话,却并没有什多余反应,直到押送他两三日成闵拎着刀来到跟前,这才抬起头来,同时直接瘫倒在地。
“有什话要说吗?”
扭头侧观黄河,个低头静待宣判,相互对峙下去……直到日暮穷途,夕阳西下,二人都没有半点动作。
且说,因为分道缘故,黄河界河段并没有那急促水流,但北流诸道外加桑干河等在此汇合为,终究在夕阳下展示出副波光粼粼景色。
可随着时间流逝,即便是这幅景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另边,胡寅随吕颐浩北进去,杨沂中奉命北返往东京筹备件事情,赵官家身侧尚有刘晏、邵成章,以及田师中、张子盖、成闵诸将。
而这些人立在将台之侧,全程没有任何个人胆敢出言出声稍作打扰,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终于还是不得不去想法子。
兀术双目睁大,平静以对。“也不敢求。”
成闵听得稀里糊涂……前半句他觉得对方是汉子,同时又觉得对方死到临头还在装,后半句却又急转直下,完全搞不懂对方想法。
于是,干脆闭嘴。
又过片刻,果然有甲士送来份火烧,成闵亲手拈个,放到兀术
成闵居高临下,微微叹气,他多少还是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将死,却是个比自己层次要高人,所以保持分客气。
“跪下午,肚饿难耐。”
兀术认真作答。“刚刚你们赵官家吃什,不知道能不能给俺份尝尝?”
成闵多少有点懵,但他环顾四面,稍作思量,到底还是觉得没有理由不让对方做个饱鬼,于是直接朝将台下方甲士喊话:
“取个火烧来!”
田师中犹豫下,小心绕到刘晏与邵成章身后,低声细语:“刘王、绍大班,是不是可以给官家奉上晚餐?”
刘晏与邵成章时醒悟,而后不过片刻,便有些两份猪肉火烧外加零碎酒菜被邵成章亲手奉上。
赵玖果然回过神来。
他看看桌上酒菜,扫过那把剑和那柄匕首,然后终于扭头望向自己正前方完颜兀术,并说出这日下午第句话:
“明正典刑,传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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