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也有人猜度,官家是为给吕相公让路,让这位对燕京有耿耿之态相公得偿所愿,先行进入燕京,然后肆意番……乃是不想抢吕相公风头意思。
两种说法都很有道理,实际上,赵玖确有这两种考量,但与此同时,他还有另外个明确而直接,简单又平凡理由……这位官家只是想顺流而下,看看这个时代黄河入海口到底什样子罢。
黄河北流三条支道在河间府重新归,继而先向北再向东从沧州北面边界入海。而这最后段入海河道,因为强烈人工因素,实际上是从之前宋辽两国交界处而过,所以又被称为界河。
赵玖就是在这个所谓界河尽头沧州这侧等到完颜兀术。
具体点好,其实是距离入海口还有十几里地泥沽寨里见到那位金国四太子。
完颜兀术后半夜出发,没有理会沿途崩溃、倒戈不断燕云新军,而第二日傍晚,也就是金国权贵撤离到古北口时候,他便遇到火速进军中韩世忠部背嵬军。
盘问底细后,御营左军所属背嵬军统制成闵大喜过望,连北进范阳接手投降部队之事都不顾得,居然只让副将继续向北,自己亲自押送完颜兀术往保塞而来见韩世忠。
又辛苦行日半,抵达保塞,韩世忠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人。
其实,若按照当年心气与性情,韩元帅本该不管三七二十,先拿那柄都快生锈匕首将此人亲手千刀万剐再说,但是仗打到这份上,燕京都要拿下,那个当年侵略周边时无敌,将他韩世忠从滹沱河路打到淮河大金国,早在获鹿,实际上便已经从概念上消失……所以,称不上出乎意料,韩世忠此时多少也都有些心气全无感觉。
再说,从法理角度来说,兀术如今到底还是女真两大执政亲王之,而且谁都知道,直以来就是他负责宋军之间军政,对宋军而言,算得上是头号人物,所以也不好擅自处置。
二人会面异常平静,甚至平静过头。
赵玖接到讯息从入海口折返,回到泥沽寨中以后,完颜兀术早已经被捆缚到军寨中心夯土将台上,搜身完毕,直接跪在将台尽头
于是乎,韩世忠只将那柄差点不知道扔到哪里去匕首寻来,又亲手写道札子,便让成闵带队押送对方往东面去寻赵官家,让官家亲自来做决断,至于他本人反而直接向北进发,准备接收燕京,为后方吕颐浩吕相公入驻稍作清扫。
且说,赵玖如今不在河间,而在沧州。
赵官家不随大军进发燕京而去沧州,下面人猜测不同,但有两个主流说法。
有人说官家很早便缪称自己是沧州赵玖而不是赵氏祖籍涿州,而且从白马到武林,多有言立新宋绍旧宋之论,恐怕早存某种路人皆知更立祭祀之意,今日便是要乘此大胜,将这事定下来。
甚至有人恶意揣测,很快少林寺和洞霄宫就要有什惊喜过度之类消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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