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吕颐浩与刘晏卷土重来,郭药师被粘罕玩弄到无所有,却没有直接去死,只是隐居锦州,其子郭安国尚为平州守将,依然在侧,倒也算是另番故人前缘将续。
“外面出什事情?”
燕京西南面宫城内,处偏殿中,年方十八岁金国国主完颜合剌正在与恩师韩昉认真讨论着什,相对而言,旁枢相秦桧虽然得以坐在把位置很近椅子上,却始终不能参与其中,直到合剌忽然听到外面阵嘈杂,忍不住出言询问。
没办法,人家是打小师生,你秦桧算什东西?何况你进来就说大太子让韩尚书跟你走?把国主脸面放哪里?
“臣去看看。”秦桧丝毫没有犹豫,竟然直接起身,然后与几名侍卫起匆匆出门,宛如门童般。
暮色沉沉,既是春暮,也是日暮。
而暮色之下,风声呼啸,穿街入巷,混合着呼喊声、尖叫声、甲胄与兵刃摩擦声、脚步声、门窗开合声,将北半部半个燕京城卷在起。
燕京不是没有这般乱过,大约十四年前与十二年前,都发生过类似动乱。
十四年前那次,乃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亲自率兵破居庸关,然后直接带着二太子斡离不与麾下骁将娄室并发燕京,听到这个消息,萧德妃与耶律大石仓促自古北口出逃。当此态势,刘彦宗、左企弓、虞仲文这些燕京大族,面礼送萧德妃与耶律大石等人出城,面连夜控制城防,待到天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来到城下,众燕京汉族首领则大开城门,从容请降。
恍惚间十四载已过。
合剌与韩昉各自看秦会之背影眼,然后继续低声交谈起来……这同样没办法,这二人虽然是情同父子师生,但此时却不是在说什个人问题,韩昉需要为三大族存亡考量,要说话都
现在回头去看,那次燕京大变中主要人物里,金太祖阿骨打病死、二太子斡离不病死、名将娄室战死,萧德妃为辽天祚帝所杀,耶律大石西走立国,虞仲文、左企弓为反复叛将张觉所杀,刘彦宗因为卷入粘罕与阿骨打两派内斗郁郁而终。
端是物是人非。
至于十二年前那场动乱,却没有燕云大族身影,最起码舞台中央是没有,这是因为早在那之前,刘彦宗和左企弓就都曾经力劝阿骨打不要将燕京交与赵宋,等到交还之后,这二人与大儒虞仲文更是干脆弃家从金,宁可暂时离开祖辈世居几百年燕京,也不愿意做南方臣子。
实际上,那次动乱主要发起者是郭药师,常胜军统帅郭药师察觉到大宋虚弱与可笑,也察觉到金国主战派南侵之意,所以决心降金,他将时任燕山府路转运使吕颐浩绑架,裹入军中、带到金国,直靖康之变才给放回,以至于被吕颐浩视为生平之大耻。
而也就是那次,当郭药师率常胜军大部叛乱之际,常胜军八营中岩州营将领刘晏却没有半点动摇,坚持率本部留在大宋,也因此得名‘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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