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太上道君皇帝贺表里,也专门提及昔日五国城受辱,请求‘官家’报仇言语。
总体而言,黄河以南中原地区,民间发声明显趋向于强硬,对待赵官家那个连洪涯都能看出来是挑拨居多‘议和’也非常敏感。
平心而论,赵玖对此并不诧异,但他依然要慎重。
于是,三月初十这天,在与胡寅稍作讨论后,赵官家立即折返回河间府,准备与吕颐浩这个行在相公正式讨论此事。而也就是这期间,主张战既已定乾坤,便该强力报复舆论已经开始大面积进入官僚体系,包括御营体系中也开始有类似声音出现。
“臣知道官家在想什。”
三月,深刻反省后赵官家重新开始连载,但这次肯定不是小短文,便是《水浒传》他现在都不敢动,取而代之是《西游降魔杂记》……那个小短文也如既往止步在赵玖、胡寅与静塞郡王这层。
但即便是《西游降魔杂记》,才写两三千字便也中止,因为到此时,来自于多个方向、大量、且重要战后反馈开始密集涌来。
须知道,此时距离获鹿之战大概刚刚个月多点,而依着现在交通条件,战争广泛影响力最多越过黄河,甚至都未必到达长江,这是因为老百姓需要看到战胜归国士卒,听到具体故事,甚至见到大量战斗牺牲者牌位与伤员才会相信和确定前线消息,继而才能形成真正民间风潮。
如果再反馈回来,那现在已经算是第时间反馈,这跟之前靠着兵站与快马形成朝廷内部核心权力架构反应截然不同。
甚至,连态度都截然不同。
吕颐浩身体整体上日渐虚弱,但此时在河间府将养下去,暂时将事情扔给范宗尹等人话,精神上总还是能撑起来,此时只是拄着拐杖在居所后院树下石凳上听便晓得来访官家顾虑。
“官家所想,无外乎是之前最早荼毒河北之地反而没有那大怨望,继而又想到将来事情再往南传,疑虑东南荆襄又是个什风潮……是也不是?”
“知朕者相公也。”
“那官家以为河北是何缘故,东南又会是何等反应呢?”
坦诚说,战后太过仓促,需要追敌,需要围真定府,再加上吕颐浩身体不好,多次卧床,所以战后处置基本上是赵官家本人言堂,最多下面文臣润色下,就顺水推舟,能怎样是怎样……而东京那里朝廷重臣们也多是简单附和,并没有干涉和讨论余地。
但此时密集反馈,却多有激烈之语。
有太学生上书,要求将金军俘虏并处死,铸京观以威吓金国;
有边缘宗室上书,要求务必直捣黄龙,殄灭金国之余,犁庭扫穴,尽诛完颜氏,切不可议和;
除此之外,还有部分曾遭受屠城地区地方官,以及部分确定牺牲御营家属寻到军官,代为转呈种种报复性提议……比如十抽杀金军俘虏,严厉处置降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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