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官家身前名宋将恭敬以对,却正是御营骑军中名统制官张中孚。“好让官家知道,刘副都统捉住乌林答泰欲时,这厮已经换寻常衣物,只是其人在燕京这些年养尊处优,驱赶之中根本不善奔跑,这才被看穿……可见,其余诸败军之将,早就弃领军之职,逃脱,怕是仓促间极难再捉住……官家可要见见此人?”
“不见,直接砍。”坐在河畔赵官家脱口而对。
张中孚吃惊,赶紧应声。
但还没等他回头吩咐,座中赵官家便继续言语下去:“且拟几道旨意……”
此言出,旁边立即有几名近臣文士上前半步,以作聆听,乃是准备听旨后再去正式拟旨。
区角后,清晰看到,营寨侧后方中央大帐前空地上,几乎堆满战利品!
数不清甲胄、金银、铜锭、铁锭、丝绸、毛皮,就那赤裸裸堆放在空地上,而群早已经换成札甲在身西蒙古各部贵人正在那里争执面红耳赤……如果不是这些东西旁边还有宋国文官与甲士,怕是这些人能当场火并。
合不勒非常清楚,赵官家让自己从这条路出来,就是要自己看到这幕,而且也要这些蒙古头人看到他……沿途走来,他固然在看着这些人,但这些人也注意到被御前班直围住自己……可明知如此,双方还是都移不开目光。
西蒙古部众人都知道,合不勒汗孤身来见赵官家请罪,而合不勒更是从之前所见所闻确定两个不容置疑事实——首先,当然这战真是前所未有大胜,女真人真是战而崩;其次,却是那位赵宋官家也确赏罚分明。
二者但凡缺,都不可能让西蒙古人拿走这多战利品。
“当先个,是给刘錡,告诉刘錡,继续引军东进,穷追不舍,务必与岳飞、张荣会师,阻碍金军溃兵北归,别不要多理会。”
话到这里,赵玖微微顿,便有名近臣重复遍,然后见到赵官家没有补充,便稍微后退,往不远处树荫下拟旨去。
“第二个……是给刘錡与所有追逃军官,告诉他们,朕不要将,只要兵……这个时候俘虏更多金
不过,目睹这幕后合不勒不知为何,反而松口气。
穿过城北营区,又越过片正在埋葬尸体空地(这应该就是昨晚尸臭味来源),合不勒终于来到条大河之畔,并在这里看到昨夜没有敢抬头真切看上眼赵宋官家……后者身素服,正临河而坐,周围除甲士环绕外,还有数不清文武汇集,此刻也有人正在汇报什。
可见,今日早间这位官家言语,并非虚妄。
实际上,合不勒依旧没有被召见,只能宛如个囚徒般被看押在侧,老老实实静待传唤。
“所以寝水(条南北走向连结滹沱河与葫芦河半人工半天然河道)畔,你们虽然扫荡诸多金军,却只捉到乌林答泰欲个万户?”赵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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