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这群人逃得生天,只说另边,金军中路与西线部众,确系如讹鲁补所判断那般,因为过于密集军阵,在崩溃后陷入到被全面屠杀境地。
宋军骑兵,无论甲骑还是轻骑,时间三面蹂躏不停,金军则人马俱毙。而终于,随着宋军东侧铁幕与当面
众人听这话,各自表情不同。
而洪涯干脆冷笑:“高通事,你何止是负杓合?难道没有负四太子?此次军阵,俱是你来参详谋划,虽说是情势所逼,没有什错处……可既然战败,且酿成今日之祸,便该有人当其责……十五个万户,算你百分之错处,也该杀生偿命!”
高庆裔闻得此言,反而连连颔首:“洪侍郎所言极是。”
说着,高庆裔不顾众人在侧,直接当众解衣,然后从坡上走下,趟入滹沱河那,bao涨河水中。
对此,所有人言不发,冷冷相对。
从营寨后方登上滹沱河上浮桥。
滹沱河是大河,又是汛期,又是河口,浮桥建造委实不易,此处不过只有四处,可以想见,等到后方溃军过来,到底能过多少。
唯独几人既已偷生,却也懒得计较那些东西。
实际上,行人分别登桥,各自渡河后,终于彻底释然,居然有瘫软在原地之态,倒是蒲速越毫不犹豫转身回去。
就这样,行人在这边稍微歇息阵,方才欲动身,但刚要行动,却又闻得河对岸营中片嘈杂。
而果然,高庆裔走七八步,水到胸前,脚试探下,发现前面似乎是个大坑,便不敢再动,只是原地仰头哭泣。
见此情状,岸上之人,懒得再看,纷纷调转马头,往真定城而去。
倒是洪涯,实在是没好气,直接在岸上呵斥:“高通事!差不多就行!你这般聪明人,事情知机比谁都清楚,结果粘罕元帅死时你不去陪葬,高景山送你出城时你顺势而出,之前路上也不问杓合生死,如何见个蒲速越逆流而上便挂不住面子?真要寻死,还要脱衣服吗?速速上来,随去见六太子!”
言罢,洪涯也不再理会,直接留下匹马转身而走,倒是高庆裔半是羞愤半是无奈,在河水中哭好阵子,方才回到岸上,然后穿上衣服,抹着眼泪骑马跟上去。
全程,竟然无人愿意再归河对岸,去处置接管蒲速越军营。
早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众人不敢怠慢,匆匆寻得浮桥前个小土坡,骑马登高而望,却既未见到追兵,也没看到大股逃散本方溃兵,反而见到蒲速越旗帜领着大约千骑之众直接出营,逆着太平河向着战场方向而去。
众人见此形状,如何还不明白?
但今日生死之事见实在是太多,反而时无言以对。
人除外。
“活着还有什意思?”高庆裔鼻中酸,当场跌坐在雨中地上,时痛哭流涕。“杓合与生死相交多少年,其人生死未卜,连问都不敢问,反倒是个晚辈,这般视死如归……真真羞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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