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几乎是瞬间会意,忍不住上前两步去看:“如何?”
“两寸深泥泞,三寸深湿软,再下面就有干土。”拔离速收起匕首,扭头平静做答。“而若是接下来跟上午雨势般无二,那等到傍晚前,怕是要有四五寸稀软,草地上存水利害,可能会更深些,但只要没成泥淖,反而不容易垮……不过,依着眼下情势,应该早就积水攒不少泥淖才对。”
“那会耽误咱们骑兵出击吗?”兀术稍显急躁。
拔离速摇摇头,度让兀术放松下来,但很快,这位大金国元帅连串不紧不慢话语便又让魏王殿下继续陷入到某种无力烦躁感中:
“魏王,这根本不是雨势事情,莫说眼下这般,便是更大雨,更烂泥地,更急河水,军中也有不少人曾经历过,无外乎是马速慢些,滑倒滑伤多些罢……白山黑水间,冬日冰雪间出兵,咱们难道没有过?可今日问题在于,兵太多,而且战场已经失控,谁也不知道这多状况叠加,会有什结果。怕只怕到时候最后两万五千骑冲出去,只来得及个军令,便直接各自为战,根本冲不起第二轮。”
李彦仙和完颜奔睹,几乎是起陷入到茫然之中,然后他们就迅速意识到,这场战斗胜负将在相当程度上脱离他们控制,改由统制官与猛安们,甚至更进步,由统领、营指挥、都头,以及谋克、蒲里衍们来决定。
双方真要用种细碎、脱离指挥艺术,但很可能也是最能体现双方战斗实力方式来决定主战场胜负。毕竟,这种情况下,只有获得这种小规模战斗胜利更多那方,才会形成不可逆转战线压制,继而达成预定战术目。
醒悟到这点后,种复杂情绪同时在李彦仙与完颜奔睹那里产生……那是种夹杂释然与解脱,同时又有些懊丧与不安,甚至隐约有些惶恐与后怕情绪。
区别只在于,这些情绪内在比例于二人而言稍有差距罢。
雨水愈发密集,战场噪音也陡然提高大截,这反过来使得指挥系统与斥候反馈进步失效。
兀术长叹口气,然后忽然转身,从营中木棚下牵出匹马来,太师奴等亲卫见状,不敢怠慢,也纷纷仿效而为。
“魏王这时去前线有什用?”拔离速见状直接起身,却只是面色如常坐回到没有雨水木棚中。“便是激
“元帅。”
战场嘈杂声中,满脸是水完颜兀术终于从望楼上爬下来,然后对着望楼下盘腿坐在泥水中拔离速欲言又止。
很显然,兀术已经从前线大将那里得知前方战况,有心做些什,却又心知肚明,实际上他什都做不。
同样道理,拔离速抬头看对方眼,也没有应声……有些话,没必要当众说出来。
不过,这不代表这位金国元帅无事可做,其人抬头望天观察阵雨势,然后直接从腰后掏出柄匕首来,居然就在雨落不止泥地上翻掘起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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