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犹豫下,还是摇摇头:“好让官家知道,雨水越来越密,而雨水对弓弩最大影响便是让弓弦受潮发软,弓弦旦发软,射程便会大大减少,这般隔河抛射,将弩机裸露,怕是不过三矢便要被打湿,届时不足以遮蔽军不说,反而容易因为射程变短、精度不再而误伤。”
“派些许精锐从石桥支援呢?”旁首席学士范宗尹忽然插嘴。
“太少不足以压制金军,便没有太大意义;太多话便很可能引来当面高地上金军主力,弄巧成拙。”刘晏平静以对。
赵玖终于沉默,吕颐浩也声不吭。
“官家……”就在这时,旁侍立梅栎忽然开口。“可否用泼喜军试?泼喜军用小弩炮可以在油布木架下操作,射程比弩还要远点,而且拳大石头足以杀伤重甲,压制金军。”
甚至不用那些支援,阿里部本身骑步战兵就有八千有余,是王德部两倍。
隔着微微变密牛毛细雨,远远望去,王德旗帜虽然还在往来不停,但明显已经缓慢迟钝许多,其部开始那种往无前气势也因为兵力上压制渐渐难显。
“王子华(王德字)国家大将,不可轻失。”获鹿城大寨侧前方,龙纛旁,个以杂物、木料、泥土匆匆堆砌起来人造‘望台’上,被人搀扶着吕颐浩扭头与身后坐在那里赵官家进言,丝毫不顾早间在军议中正是他严厉宣告,任何人都不要指望援兵,哪部都可以全军覆没。“若有可能,官家还是应该尽量救上救。”
狭窄而凌乱人造望台上,摆着副孤零零几案,案上正是那壶蓝桥风月与那个孤零零杯子,杯子尚有半杯残余,却不知是雨水还是酒水,已经换上甲胄赵玖正盘腿坐在几案之后,此时闻言微微蹙眉。
他当然也想救下王德,以防士气损伤,但问题在于,拿什去救?
赵玖当即怔,复又看向刘晏。
刘晏稍作思索,即刻颔首:“可以
在上游六万部队全渡并发起攻击之前,提前出兵是不可能,这将直接打乱当面主力部队进军计划,之前军议时严厉要求也将成为笑话。
可若是放任战事这下去,或许王德部部属是能够按照原计划等到预定大进军……毕竟,这种满是重甲战场之上,只要不陷入崩溃和混乱,想大规模减员都难……而且还足以倚仗开始推进换取不吃亏敌军减员。但这样,王德父子三人就很危险,因为很明显就能从将旗移动轨迹上看到,他们父子三人直在最前线往来冲杀不断。
这种情况下,旦疲惫下来,稍不小心,被金军当做首要目标他们便会杀身成仁。
而这,也是自古以来先登之士与陷阵之士在军中被尊重根本缘由——先登陷阵之勇固然豪气,可背后是血淋淋巨大死亡风险。
疑难之中,赵玖只能转向身侧侍立刘晏,稍作询问:“平甫,能不能让李彦仙集中些弓弩手隔河压制,划出片安全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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