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王彦如此,二人以下,仁保忠以及无数近侍班直,也都仿效起来,如此作态。唯独杨沂中、刘晏却只是沉默不语,乃是前后,随赵官家亦步亦趋,范宗尹、梅栎、虞允文等文臣也居然在后,却只是踉跄步行跟随。
平清盛也在其中,他回头相顾,看到源为义在那里,却又不顾切用日语失态大喊:“城破,官家出阵!为义公,跟上来!”
这下子,源为义终于明悟,急忙向前,但此时早已经失态他根本来不及多想,满心满眼都只有追上那位官家这个念头,居然不晓得要绕开将台从前方跟上,反而是拎着棒槌,拽着伤着右臂,试图从条直线爬上将台,却当场跌落。
而大慧和尚此时似乎也犯糊涂,非但没有指路,反而从下面托起源为义,将对方拖托上将台台阶,然后自己也跟着爬上去。
登上早已经光秃秃夯土将台,源为义本能扫视四方,而入目所及,却见到四面八方俱是宋军旗帜,俱是宋军甲士,这些宛如铁流般当世精锐,不顾切,自四面起涌上,而甲士之后,无数身着红衣辅兵和民夫也如发狂般从营中涌出,紧随其后。
之中瞥见将台之上,龙纛陡然拔起,然后向前缓缓移去。
继而,无数声响自将台上传来,却是将台上御前班直全都在叫嚷嘶喊,开始还显得纷乱,但随着龙纛向前数步,声音却又渐渐整齐,大慧和尚听得清楚,将台上班直都在喊——“城破!官家出阵!”
“城破!官家出阵!”
大慧喏喏重复数遍,同时脚下踉跄,却是双手合十奔跑向前。“城破,官家出阵……官家出阵!”
非只如此,也就是同时,漫天遍地,整个太原城四面似乎都渐渐来喊——“城破,官家出阵!”
所有人都在重复那两句话,所有人都在高喊着那两句话,仿佛这两句话有什魔力般。
营盘、城池、闪光封冻河流,白茫茫雪地,无数翻腾
而且那些在城南营前列阵甲士,数以万计甲士,持长枪甲士、持长斧甲士、持弓弩刀盾甲士,也都纷纷和大慧和尚样,随着龙纛运动方向转向而去,也就是朝着太原城西侧蜂拥而去。
大慧和尚和尚在茫然源为义自营门内而出,迅速跑到将台侧下,却见到龙纛之下,果然是赵官家本人,也不着甲,只是副戎制棉衣,双手不知为何,居然泛着油光,摊在两侧,也不持刀剑,也不上马,也不拈弓,只是缓步往前,却又坚定异常,正准备走下将台。
周围无数近臣、班直簇拥在周围,踉跄而又急匆匆迫不及待般向前不止。
地位最高,当然是黄脸吴玠和黑脸王彦,二人全副武装,人横刀,人抚剑,分左右而立,官家行步,他们便向前三步,然后又调转回两步,只是居高临下,朝着所有目视可及台下军官、甲士传军令不停:
“城破,官家出阵!跟上来!跟上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