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有言。”高庆裔忽然插嘴,而兀术也冷冷瞥此人言,却并无有什反应,而前者见状,也就继续讲下来。“王伯龙罪无可赦,误国误事,这是当然。但事情到这步,依着罪人来看,高都统其实也有不可推卸责任……他身为大名府行军司都统,居其位而不能竖其威、约其众,从此战开始便
“罪人便是高庆裔。”高庆裔微微俯首。“也确乎有此事。”
“你何德何能,能做副相?”兀术语气阴冷。
“可能只是因为与都元帅亲近,所以有此戏言吧?”高庆裔叉手诚恳答道。
“那你与粘……你与都元帅,到底亲近到什程度?”兀术依然躺在那里不动。
“都元帅身死尚书台,设也马(粘罕长子)在府中闻到官兵围住府邸,边哭泣,边拉着罪人手说,恨他们父子不能早听罪人言语,以至于有今日之祸……”高庆裔平静做答。“大概也就是这种亲近程度吧?”
高庆裔平静解释道。“至于罪臣余孽什……他若不信,也算是尽心尽力。”
“为谁尽心尽力?”杓合皱眉追问句。
高庆裔避口不言。
“也罢!”杓合板着脸站起身来。“喝你两碗鱼汤,总该知恩图报,去替你言语声,只说高都统有言语交代你转达,至于魏王愿不愿意见你,那就不关事。”
高庆裔只是不语。
不知道是不是面巾已经变凉,兀术终于将那玩意从脸上扯下来,然后露出双满是血丝眼睛来瞪此人。
而高庆裔只是叉手肃立。
就这样,双方僵持片刻,大金国执政亲王再度开口,语气却稍微怪异起来:“据杓合说城内高都统有私密言语只说给你,让你私下转达?”
“不过是罪人请杓合将军引荐由头罢。”言至此处,高庆裔微微顿,方才叹气道。“至于高都统,他不过是让罪人告诉魏王殿下,他受大金国二十年知遇之恩,是绝不会给金国丢脸……这种话,算不得什私密言语。”
兀术听到这里,反而黯然,却是在榻上同样声长叹,继而喟然:“高景山最起码比王伯龙强些……”
不过,随着日头往西面下沉个不停,炉火渐熄,汤锅变凉,枯坐在走廊下高庆裔到底是等到魏王完颜兀术派来亲卫。然后,在被搜查番后,这位高通事也在日落前被带到镇中兀术所居宅院内。
具体来说是后宅卧房里。
兀术躺在炕上,面敷热巾,而杓合立在侧。但是,随着高庆裔朝着炕上之人恭敬行礼,然后叉手而立,杓合干脆声不吭折身离去。
时间,卧房内只有兀术人仰头躺在炕上,高庆裔人叉手立在门内,然后两三个侍卫立在房内边角以作监视罢。
“你便是高庆裔?”兀术听到动静,点未动,甚至连遮住眼睛热巾都未拿开。“粘罕那个心腹通事……据说粘罕当日在看希尹政改文书后,曾准备让你做希尹副手,担任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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