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薄冰还是有。”张荣认真提醒。“后半夜,滚木上跟船坞
谁知纤夫心里寒……”
这号子用在现在,肯定是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绝对有用,因为张荣唱到十百千时候,这艘轮船便已经成功离开船坞,登上后方平实木道,木道上全是预备好滚木,船只压上滚木,民夫立即就变轻松许多。
而且,旦来到此处,地形开阔,能使用牲畜、人力也比之前在船坞前更加充裕。
于是乎,这艘装配小型投石机轮船,立即就开始自己陆地行舟。
至于张荣张节度,虽然举成功,却直唱完整首号子,随着船只走许久,方才回身过来,穿上棉袄。
正所谓:
“声号子身汗,
声号子身胆。
根纤绳九丈三,
父子代代肩上栓。
但张荣和他身侧几名梁山泊老兄弟是什出身,哪里不晓得这说到点子上,却是即刻释然,然后起去看王贵。
王贵依然不信,但片刻之后,去检查船只人回来,却只说没有问题,而张荣又冷冷来看他不停,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旋即,禁令解除,并干脆指定那个周镔做此间指挥。
结果,那周镔未免太过小心些,民夫与畜力起重新就位,准备妥当后,却又跑来询问:“敢问都统,让谁来领号子?”
王贵愈发不耐,便要指着周镔要对方来做。
而这个时候,第二艘轮船也已经成功启动,而且第三艘船,也就是艘大号轮船,也开始在镇外另个更宽大露天船坞处开始尝试。
“船肯定能走,俺就不留在这边。”张荣回到跟前,对着尚未反应过来王贵下道命令。“但你王都统也不是个干活人,要多听旁人说话……别不管,要先烧热水,烧足热水。”
“节度放心。”王贵回过神来,赶紧俯首,毕恭毕敬。“热水热饭肯定不会缺。”
“不是这个意思。”张荣肃然以对。“之前商议两个法子,个滚木,个浅坑冰道……冰道现在结不成对不对?”
“对!”
官家索要花石纲,
纲就是十大船。
船从江南到河南,
共要纤夫百千万。
踏穿两京无人问,
但就在此时,早已经在旁不耐张荣忽然不再装模作样,而是将棉袄掷到地上,穿着牛皮雕花靴子走将下去,直接在泥水里从名略显年长民夫手中夺来绳索,回头相顾:“认俺梁山泊张荣吗?俺张荣来唱号子!京东梁山泊号子,都会唱吗?!”
王贵以下御营前军,还有无数民夫目瞪口呆,反倒是御营水军上下,居然毫无反应,只是哄笑起来。
可张荣是何等脾气,哪里会在意周围人反应,听到哄笑愤愤喝骂声后,便张口来唱。
没错,号子是用来唱,不是喊,只是腔调绵长,轻重突出,便于所有人起发力罢。
王贵怔怔立在那里,头脑片空白,虽在京东住快十年,却半日方才听懂那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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