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心情愈发复杂。
没办法,所谓复杂,面是心中无奈,晓得这个动静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元城那边,萧恩此行,势必要做;另面,却也被沿途这种肃杀气氛感染,却是也渐渐将之前种种心思以及萧恩借尤学究劝解尽数抛下,变得严肃起来。
在故城这里主持局面是御营前军副都统王贵,见到张荣板着脸亲自至此,也是措手不及,匆匆拱手来迎。
至于其余人等,眼见着张节度和王副都统二人相聚于此镇,上下便也都晓得,这里是关键。
“节度,船已经到。”王贵明显也有些紧张,以至于黑夜中有些气喘吁吁,哈出白气在火把下格外明显。“事情不能耽搁,今夜其实不那冷,冰道恐怕成不……就用滚木吧!”
估计是都不荒唐,也多能成……但就是这个,弄得俺心疼!”
“这说不就懂?”尤学究连连点头:“可大头领,这心疼人事也总得有人去做吧?打顺风仗,也得有去当斥候,有去当诱饵;打遭遇战,也有先锋突前,也有去打阻击;攻城时候也要有个先登……老萧这个事情,他看起来是浪送、轻抛,但实际上从大局上讲,从大战上说,又是免不,既是免不,又想这多干啥?”
张荣连连摇头,却是从披着棉袄炕上起身,光脚绕过自家这个学究,然后下炕提上鞋子,走到门口方才回头:
“俺骑马去故城那边看着……你也别闲着,去大名城见岳鹏举,准备接应老萧那伙子兄弟。”
尤学究怔下,‘哦’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复又赶紧起身下炕。
“那就用滚木!”张荣当即应声,却又似乎给自己打气般加句。“都是船坞里用惯手段,也实验过足足三次,没理由不能成!快干!”
王
二人起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眼见着寨中动静明显,心下无奈,却又无话可说,只是各自去牽马,准备分别往大名城、故城过去。
不过,二人各自上马,并走到北门,分开相驰不过瞬间,黑夜之中,张荣忽然醒悟,却又回头对着乌黑夜色喝骂起来:“欠肏,刚刚不是老萧让你个混犊子来劝俺?还说没话?!”
然而,被乌云遮蔽暮色之中,尤学究只是抱马而走,充耳不闻。
张荣无奈,耳听着河中已经有动静,再加上心中也晓得那些道理,却只是在原处勒马盘旋二,然后终究让身侧卫士举起火把,匆匆赶路过去。
且不提尤学究去大名城见岳飞,只说张荣亲自打马去故城镇,路途不过十余里,而沿途见到黄河分叉后东面这条水道上,几乎每两三百余步个大大灯笼,自马陵渡路排到阵中,居然接连不断,俨然是自家水军船只。然后两岸还有无数甲士密布,巡曳不停。虽然之前有军令要低声、要禁语,但如此局面,只是寻常动作便已经动静不小。而待到故城镇中,更是看到密密麻麻民夫汇集起来,半个镇子都被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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