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金国又在黄河北道周边州郡那里大举征发签军,整村整镇男丁被拽走……就隔着个冬天会断流结冰河道,谁没个亲戚朋友在彼处?谁能不传个小道消息过来?
所以便是金军不杀人,大举抓壮丁却已经是实锤。到时候战场之上刀兵无眼,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下场难道还要人教?这才过去几年啊?除小孩子,哪个没经历过战乱?
于是乎,慕王师之德也好,心存皇宋也罢,畏惧战乱也成,反正随着御营右军动,居然就有约十余万计三州百姓拖家带口,尾随南下。
这没什好说,虽然会严重阻碍御营右军后撤与集结,也会产生巨大后勤和民生压力,但事已至此,绝不可能驱逐他们……德州地区王伯龙部和宋军数次交战就是在这个背景下诞生。
就连岳飞也只能在得知消息后迅速出兵,反过来去支援田师中,然后亲自写信给济南万俟卨,请对方收容接纳,同时不忘向东京方向和河东地区写文书、密札请罪。
前进行次大规模攻势另层因素。
总之,这种保守主帅,配合着金国主力大举集结事实,果然没有进行直接军事干扰,也没有在大名府周边进行大规模军事调整——高景山根本没有求功意思。
王伯龙倒是出击,这也在预料之中。
此人虽然隶属于大名府调度,实际上看驻地就知道,他与大名府周边那四个万户素来有割裂感,此时自北向南过来,也有理由避开高景山军令,再加上此人作风强悍,稍微做出追击动作也属寻常。
但是,王伯龙也不可能真追击深入……方面是孤军深入后危险,方面是他身上必然有完颜兀术之类最高军令,让他在某区域就位(很可能就是夏津北面带)。
没办法,真没办法。
身为河北人,岳飞无论如何不可能放着这些人不管,可军队又不是管这个,旦将精力放在这些战争流民上面,他
事实上,他将旗也确停在夏津北部,而他部属则越过黄河东道北岔,扫荡德州,并在与宋军交战数次后选择撤回。
但是,即便是军事上发展完全如岳飞所料,他也失算,而且造成计划极大耽搁。直说好,真正出乎意料不是金军,也不是后方东京政治压力……东京反应没这快,而且再大反应也不可能直接对前线造成影响……对军事计划造成最直接影响是黄河东道岔口里那三州百姓。
也就是刚刚光复三州河北遗民。
尽管御营右军从来不是什模范军,但也要看跟谁比,最起码这里跟东京也不是太远,离岳鹏举和多半都是河北人御营前军更近,御营右军也不敢屠城劫掠不是?
更何况,老百姓对局势是看不懂,他们只看到御营右军刚刚占据城镇不过几十日、十几日便大举后撤,自然会产生惶恐之心——金军再度回来,会不会像八九年前那次大肆屠戮、掳卖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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