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好交代?”洪涯摇头不止。“南方也不是真要你如何如何……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至于你这个姊夫,你也不必担心,早就看出来,他是个千古难得道貌岸然之徒,心里算计比谁都清楚!咱们跟着他就是,绝不会吃亏。”
郑修年微微怔,赶紧在座中拱手,口称请教。
而洪涯也懒得作态,直接嗤笑:“现在虽是大宋气势汹汹,但大金却也过最难措手不及之时,勉力动员起来,魏王殿下正准备合大军去破岳飞,所以还算是胜负难料。这种情况下,以你姊夫那个表里比兴外加私心第性子,自然要诚心诚意助大金得胜……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继续做他相公!而为做这个相公,南方儿子也就不是儿子。不过,若是有朝日,南边真战而胜,他必然又会束手立在你跟前,陈恳感慨,说自己几十岁没有个子嗣,要为血脉着想,主动请你将他诚意给南方表达过去。”
郑修年时恍惚。
后堂外,暮色之中,根本就没有远离秦会之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借着丝檐下灯火微光,仰头看着不知何时飘落下来雪花,竟好像是根本没听到洪涯在堂中对他嘲讽般。
位官家眼里,只是块抹布罢……将来真有日南北统,南方那些帅臣尚可杯酒释兵权,大把富贵来享,你却要被杀之以掩其成!”
郑修年当即惶然,复又赶紧去看洪涯,却不料,洪涯此时端着碗姜粥,喝正急,根本就是看都不看,弄得郑修年愈发惶然。
而思来想去,这位郑侍郎也只能压低声音继续来劝:“姊夫……上月那个高丽客商说那话……你也不在乎吗?”
秦桧面色滞,但终于也压低声音以对:“与你表姊这多年未曾得子嗣,如何当日区区数月,便与个女使有结果?而且这巧,养到林尚书这种重臣家里?只怕是南方用来唬……”
郑修年赶紧想再说什,秦会之却抢先继续言道:“存卿(郑修年字),你自己两相来较下,大宋弃等如蔽履,大金却诚恳待你,将你列位重臣,托付国事……你若是为二言语就把自己当个细作,岂不是自轻自贱、不忠不义?”
顺着他目光,这细碎雪花轻飘摇摆不停,虽然极慢,却终究是向南方撒去。
十月既去,十月已至,天气不可避免渐渐寒冷起来,金国高层本能抓住最佳战机似乎就要来。
郑修年时愕然。
而秦会之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拂袖便站起身来,直接走将出去。
郑修年无奈,复又只能再去看洪涯。
至于洪承旨兼洪侍郎,根本就是喝完整碗姜粥,方才失笑相对:“郑侍郎如何这般姿态?”
郑修年如蒙大赦,赶紧在座中跺脚:“这姊夫丝毫不理会,该如何与南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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