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节度莫要装样子。”韩世忠认真相对。“别人不知道,你不晓得吗?后面军报那清楚……陕州河道湍急,又有中流砥柱阻碍着,后勤吃力,这时候忽然降温,却不能速速结冰,与对峙难道有利吗?”
李彦仙没有理会对方阴阳怪气,只是继续认真相对:“郡王,这番对峙有古怪。”
“俺当然知道有古怪。”韩世忠依然不去看对方。“隆德府先发来个万户,但还能发三个万户,而太原府先发三个万户,估计还能再发两个万户,到时候就是九万金军主力,其中过半骑兵……可咱们突太前,河中带尚有河东城、安邑城两座大城未下,兵力不能猬集不说,太行义
这日,金军主力最少个万户自轵关陉中涌出,直接冲击西冷山口宋军营垒。与此同时,拔离速也点起浍水大军,却是走完颜折合那日夜袭绛县通道,尝试打通绛县,试图与隆德府金军援军连成片。
这就是非常严肃军情态势,韩世忠不敢怠慢,他本人虽然依旧稳坐关上,却派出马扩进驻绛县,并要求李彦仙即刻率本部出关猛攻浍水方向,试图从关北咬住拔离速尾巴,逼迫对方回援。
战局有惊无险,金军隔着个横贯几十里绛山,根本无法组织起攻坚部队再直达城下,莫说绛县县城,就连宋军那越来越庞大,且相互支援守望营垒都很难攻破。而宋军也不是没有准备,就这点破地方,几十个用兵用老宿将回过神来,早早做出预防——这几日关北交战不停,他们同时也在关南动员本地民夫和来援义军紧急挖掘几条简单沟壑,辅以简易栅栏,形成几条类似于甬道军事连结线以连结铁岭关-绛县县城-西冷山口,同时也有借此保障后勤、阻碍金军骑兵附带作用。
这种情况下,双方经过整日激战后,只能各自罢兵。
但有意思是,隆德府援军居然没有直接退却,反而就势立垒,拔离速军队也没有直接缩回浍水北面,而是派遣万户突合速在浍水上游南岸,也就是绛县通道附近设立营垒,双方遥遥呼应,俨然是副南北夹住宋军,维持军事压力,然后在此相持等待援军抵达,以作决战姿态。
但这幅做派,反而让有人产生疑虑。
“俺自然晓得局势有些不妥。”
十月初十大早,韩世忠起床便察觉天气有些变冷,匆匆喝碗羊肉汤,下个热炊饼后,直接登关,却又见关上两面大纛微微摇晃,不少宋军甲士也有些畏缩之态,便愈发蹙眉,然后刚坐下,旁早早在此等候李彦仙便直言相告,说是局势有些不妥。
但很显然,韩郡王却也知道不妥,却明显不以为然,甚至看都不看对方,直接在座中望北而答:“可有些事情,不是人力能为……只能严阵以待罢。”
李彦仙怔怔,旋即意识到对方会错意思,然后面色不变去望头上摇晃大纛:“韩郡王以为是在说天色转冷,与对峙不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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