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王彦王总统时没有忍耐住,却是忽然插句嘴:“官家、相公,关于韩郡王,其实关西颇有议论……”
赵玖没有吭声,倒是吕颐浩本能捻须挑眉:“什议论?”
王彦犹豫下,咬牙相对:“非是下官擅自议论同僚,而是说关西那边早有弹劾不断,便是下官昔日在关西也屡有耳闻……都说尧山战后,韩郡王得封郡王,眼瞅着便是渐渐懈怠下来,平夏战,官家用岳飞曲端吴玠,独他没有太大功劳,似乎又觉得自己功高难封,官家是刻意不愿再用他,就更加不堪起来,既居功自满,敷衍军事,又惧怕时势,优游林下,甚至思退求全,舞文弄墨起来……”
吕颐浩听得不好,扭头相对赵玖。
“都只是装。”赵玖面无表情,干脆应声。“他私下多有密札奏事,视北伐为平生所愿,言辞恳切,甚至做首词明志……”
下午阳光有些燥热时候,赵官家跟吕相公、王总统起率众离开洛阳旧宫,往归城外军营。
可能是他们刚刚祭祀上个鞍马弓剑随侍御驾相公汪伯彦缘故,气氛稍显沉闷。而行人沿着涧水缓缓进发,走到半时候,考虑到吕相公年纪,却是直接停在个道旁草棚那里,稍作歇息。
这个草棚之前大概是卖茶,但眼下早已经空无人,桌椅家伙什反倒都在,主人显然离去匆匆。而赵官家、吕相公、王节度既入内,早有御前班直拿什东西匆匆抹过,并摆好顺序,让众人妥当坐下。然后还直接寻到侧后方灶台,取柴火,烧起点热水。
当然,中书舍人以下,想坐话也没多余椅子,却又只好站着,但说不定能分到点热水。
众人既坐,自然要聊起战事,尤其是吕相公到底是从南方过来,对北方诸多军事布置都不太明晰,而这些天又连续赶路,也未曾能坐下来好好说说眼下局势。
“陛下。”吕颐浩陡然肃。“天下事,无不可与宰执言者。”
赵玖干笑声,却是回顾周边。
杨刘二人会意,随手指,所有站着人直接后撤,倒是省事。
“韩世忠确系有这般表现。”赵玖见到只剩心腹,方才坦诚。“他这人惯常毛病,不止是尧山之后,尧山之前回到关西便有懈怠
“按照军报,韩世忠应该也已经渡河。”吕颐浩抚膝而叹。“其部御营左军皆为精锐,与李彦仙联兵后,应该有最少六七万众,不晓得能不能战而下河中府?”
吕相公既然说话,周围人最少有半面面相觑起来……虽然这位吕相公有胆略,有决断,而且素来鞍马弓剑不俗,但是军事上还是跟专业人士差很多。
这话,便是赵官家都听得不对。
“吕相公想多。”眼见着周围无人敢应声,赵玖随即失笑以对。“河中府有河东城这样大城,只要守备严密,上下心,便是城中将士数量、战力委实不如韩李,也能守个两月,直到起砲砸城。”
吕颐浩微微颔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