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是，臣以为这般乱象，本属自然，官家不该为此焦躁，以至于本末倒置，也不该越级去处置这些事情。”梅栎努力相对。“这个时候，官家是不可能顾及到方方面面
，唯
能做，或者说该做，便是镇定示外，以安众心，因为大臣们只会比官家更乱……只有官家本人行事坦荡自若起来，下面文武才能随之安心，并着手处置事端，若是官家急躁不堪，只会让下面人跟着失措……臣冒昧，官家何妨坦荡留在陈桥，派出皇城司、军统司去做查探，明日早再从容归京，问明事因？”
夜风清冷，远处火光、近处火把之下，赵玖时沉默不语，而梅栎也无话可说，只能俯首待命。
“臣附议。”忽然间，吕颐浩拱手向前。
赵玖看
眼吕颐浩，思索片刻，方才颔首：“善。”
至于那
客气，尤其是他东京城在燃烧。
“官家。”密集火把下，梅栎俯首相对，明显也有些紧张和畏惧。“臣以为官家此时不宜轻身而去……”
“为何？”
“官家。”梅栎强压心中不安，勉力解释。“此时这般景象，绝不可能是金军过来，也不可能是御营大军开拔前哗变作乱……因为御营骑军曲都统部已经尽发，御营中军王都统部也是今日尽发……此时应该已经全军离开岳台大营……这些官家早已经通过白日信使尽知。”
“那就说些朕不知道！”赵玖气急败坏，手握住身侧马缰，手持马鞭严厉呵斥。
言罢，这位官家复又瞥向杨沂中、虞允文二人。
后二者会意，即刻拱手趋步而去，乃是去布置人手。
见此形状，赵官家叹口气，便欲转身去陈桥官驿休息，而此时吕颐浩复又在后扬声进言：“臣请进中书舍人梅栎为翰林直学士……以示赏罚分明。”
“善。”赵玖头也不回，到底是进官驿休息去。
夜无言，翌日早，赵官家率众抵达东京，却是在路上
“官家，臣想说是，不管是女真间谍趁机纵火，又或者是什别事端，乃至于是城中意外失火，这件事情都不可能更糟……”
赵玖心中微微怔，火把下，赶天路其他近臣也多有反应，便是缓过气来吕颐浩也忍不住看眼这个据说是张德远派后进嫡系小小舍人。
梅舍人抬眼看下赵官家，见到对方冷静下来，而且显然会意，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继续言道：“官家，臣以为，现在即便有乱子，也是留守相公们能够处置，官家此时过去，是能让救火速度更快呢？还是能如何？”
“可是朕不去，不也是空站着吗？”赵玖嗤笑以对，手依然没有离开马缰。
梅舍人见状赶紧将本意道明：“但官家此番连夜赶回，却足以让上下都以为官家慌乱起来……臣冒昧，金国三太子讹里朵之死事发突然，诚然是大大利好，但
大宋骤然启动，却也是猝不及防，何况这般军国重事，自古未有，乱象频出，本属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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