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詹怔怔,心中微动,却居然主动起身,然后不顾身份,亲自绕到对面为对方斟酒,然后口中有言:“曲节度可是有言教?”
“想起事。”
曲端从容接过对方酒,饮而尽,此时已经明显带几分酒气,然后微微挑眉,却是直接拽住对方衣袖,戏谑问道。“汪太常还想此生入秘阁吗?或者你儿子此生能入秘阁吗?”
汪叔詹心中激动,当即恳切以对:“若能如此,此生必不负曲节度恩义。”
听到这话,其子汪若海也早早饶过来,侧耳倾听。
小报上发篇小文章,却正是以那次炼金为例子,讲述以汞融金,再析出道理,然后顺势提出物质固态、液态、气态随温度变化,以及各类物资间相溶不相溶猜想,最后鼓励大家在小报上进行这方面实验信息汇总……看完那个小报后,汪叔詹自己都亲自实验番,眼见着金子真溶入到液汞之中,他却是如晴天挨霹雳般沮丧下来。
直到现在,每每想到当日赵官家早就窥破那炼金术士骗局,却还是强忍着不说破,汪叔詹便忍不住想给自己两巴掌……谁还不知道,就这破事,他辈子都难翻身。
“那件事,也是至道(汪叔詹字)时不察,中江湖骗子计策。”见到亲家被揭大伤疤,大宗正于明显心不忍,便干脆出言掺和。
“若说不察,大宗正屡屡劝官家去祭祀什八陵又算什?”曲端复又回头去看大宗正,却依然冷笑。“官家因靖康之变对二圣恨之切骨,生所求,不过是北伐成功,统九州,好与前宋做个分明,大宗正又是何时觉悟?”
“不管何时觉悟,便是与官家心意相抵触过,彼时问心无愧,今日坦坦荡荡,又何必再提旧事呢?”赵士亻褭捻须从容以对。
“不必记,此事两利罢。”曲端摇头笑对,而旁边赵氏父子都赶紧去夹菜,只做没看到。“眼下大局便是北伐,而北伐之功要是如此你两个女婿这般往军略上寻,要是往财务上寻,这都是人尽皆知事情……其实,当日万俟经略曾出主意
而曲大看这位大宗正眼,也不免有两分服气,便绕开此人,对赵不凡重新叮嘱起来:“令尊这番气度,你但凡学二,入军中都是有好处……且正如令尊所言,往事都过去,你们这家局面还是极好,而且不管以前如何,往后第个大略便是北伐,以你出身,绝无人敢在你功劳上做手脚,只要倾力而为,如何不能争争前途?”
“节度所言甚是。”赵不凡赶紧起身,准备再度斟酒。
“便是死也无妨。”曲端接过酒来,瞅眼外厅场景,愈发笑道。“反正你爹堆儿子呢,正要拿你做个改邪归正表态……”
刚刚饮下杯酒赵不凡登时憋得满脸通红,便是大宗正赵士亻褭也都尴尬时。
而曲端兀自饮下此酒,却又重新看向对面汪叔詹、汪若海父子,然后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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