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不愿意国家效力啊?”闻得此言,直还是没官做前太常汪叔詹却是终于破防,其人放下酒杯,连声哀叹。“节度,等是腔热血想要报国,却无门路可报啊!”
“你那叫报国?”曲端喝两口羊汤,愈发冷笑。“官家喜欢原学,为什喜欢?还不是看中实事求是与功利这些条款?结果你倒好,弄什炼金术士,这玩意功利是功利,算是实事求是吗?活该如此!”
汪叔詹当即面色惨白……原来,早在今年下半年时候,官家就在吕本中
两口热羊汤,正是说话之时,曲大果然抢先开口。“赵不凡,如今你晓得什叫风水轮流转吧?”
赵不凡茫然抬头,却只是看向自己岳父与亲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莫要想太多,不是说你那小小酒后过节,而是说你们这大家内情……”曲端抬手在座中指指点点。“之前你们这大家姻亲里面,最拔高乃是你父亲,堂堂大宗正,而汪家则仗着姻亲靠在你们赵家身上,然后胡闳休胡经略又仗着姻亲靠在汪家上面。结果呢?结果朝万里豪杰事,轻易便掉个个,如今胡经略号称当朝三胡之,年纪轻轻位居方经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们俩家反而要靠着姻亲起倚仗于他!”
莫说赵不凡怔怔,便是赵士亻褭、汪叔詹、汪若海三人,还有赵不凡几个在外厅另设桌弟弟也都怔怔。
最后,还是赵士亻褭拿捏住,其人微微捻须,继而叹:“老夫这辈子也就这样,儿能有这般姻亲,确系是他造化。”
曲端放下自斟自饮酒杯,摇头嗤笑不已:“大宗正就不要在这里敲边鼓,你且放万个心,曲大虽然行事说话偶尔荒悖,也做过错事,但则傲上不慢下,二则欺外不凌内……不晓得是谁将你这儿子塞入这骑军,但既然塞进来,便反而阴差阳错妥当,指望着看在胡经略面子上如何如何,反而是南辕北辙!”
座中几人皆是精神振,而汪叔詹更是给自己大女婿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即刻起身,恭恭敬敬来与自家顶头上司曲节度奉酒。
而曲端也堂而皇之受对方杯酒,复又指着对方再笑:“既然受你这酒,就不是外人,你与说实话,是不是开始因为进骑军有些不安,但想到你那连襟成就,却又如百爪挠心般割舍不开?这才如此扭捏?”
赵不凡稍显尴尬,却还是微微颔首:“是有此心……节度不晓得,宗室子弟本就前途尴尬,而偏偏又不是人人都能如那位状元郎般能读书进学到这份上,能有这个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撒手……何况,正如节度所言,那连襟兄弟成就就在眼前,也是自幼跨刀走马,如何能不艳羡?”
“其实官家对你们这些宗室没那苛刻。”曲端随口接道。“无论是进学还是从军,官家都是乐见其成,只是不愿你们占着名禄官爵,不为国家效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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